“快!快将他扶起来,不能让他躺着吐,气道会被呕吐物堵住的!”

“大夫!大夫!好像......好像真的堵住了!”

“拍后背!拍后背!让他吐出来!”

余九思眉间一凛,抬手便将守门人挡至一旁,“本将就站在门口看着,不入内,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他一手掀开门帘,守门人压根来不及阻止,只能胆战心惊地站在他身后,与他一同望去。

屋内嘈杂又混乱,病患还歪歪斜斜靠在亲属身上,胸前衣襟全是青黄呕吐物,尽管他们离门口还有好几步之遥,但那股恶臭依旧灌满了守门人的鼻腔。

这股恶臭并未平常呕吐物的臭味,而是散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死气”。

守门人不禁看向余九思,只见他的口鼻都在面罩包裹之下,神色如常不说,甚至还能偷摸地往门内挪两小步。

郎将难道闻不到吗?还是说做将军的就是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

但那股味儿真的......太臭了。

他不禁抬手捂住口鼻,目光随余九思看去。

只见李时源直接挤到了人群最中,将那名重症病患从床上拖了起来,一旁的张大夫吓得惊慌失措,连呼“不可”。

“你是谁!你在做什么!快将人放下啊!”

李时源眼皮都没抬,又一屁股将病患家属挤开。

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将昏迷的病人从床上拖起来,累得面红筋胀,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许。

众所周知,拖抬有意识之人与无意识之人,完全是两码事——无意识之人浑身死沉,不论用何种姿势拖抬,他都会使劲儿往下坠。

张大夫见他不理人,抬手便想抢人,李时源动作不停,抬眼道:

“让开!老夫是来帮你们的,你再阻止老夫,他不病死也会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