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铎心间有很轻的心悸,但他尊重她的选择。
他一开始被她吸引,就是因为她有掌控自己命运的聪颖,他少时没什么机会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一直是被人忽略,她偏不是。
她要就争取,哪怕知道和他之间距离如天堑,她亦聪明得所有事情似乎她都可以破局,哪怕她显得偏执,强势,冲动,反而更真实,他偏爱这种魅力。
现在小姑娘选择逐渐远离他,也是这种人格应该有的高傲。
他不强求她留,温声道:“如果可以,多来找我,也许能扭转心意也不一定。”
她的眼底却有他读不懂的哀伤:“应先生,其实是我被你筛掉了。”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却不知道她话里的深含义,他此刻应该受万柄利刃所刺。
想到也许待着待着,小姑娘就会不想走了,毕竟她如此重情。
“今晚愿不愿意同我在中环住?”
她似犹豫了片刻,随后才轻轻点头,纵容自己的沉沦。
他大掌落在她发间,声音微微发哑:“乖。”
唐观棋再到中环的这处复式顶层时,和第一次不一样,佣人没有第一次那么惊讶了,好像她会常住一般,为她准备了睡衣拖鞋。
她洗过澡之后,坐在床上,只是坐着,没有想去找应铎。
应铎处理完工作,猜测小姑娘可能会在他房间,但打开门,她并不在。
房间空空荡荡。
换成以前,怕是他还未进房间,她已经主动要和他一起。
到底还是在妹妹仔心里落下旧疤。
片刻后,有佣人敲了敲唐观棋的房门:“小姐,应生让我问您,要不要食夜宵?”
没有回应,佣人不知道对方听到没,只是试探地再敲了敲门:“唐小姐?”
门一下打开,佣人吓了一跳,但立刻道:“餐厅已经准备了夜宵,先生已经在餐厅了。”
唐观棋微微点头。
佣人才离开。
她走到餐厅,看见男人坐在餐桌前,面前的餐点仍完好,并未用餐,只是看手机,在处理信息。
浅酌一口助眠的葡萄酒,霞色浓郁浅碰薄唇,放下高脚杯,见她来了,温声道:“出来了?”
唐观棋不言语,走到他对面坐下,才轻轻指他,又将右手手掌平放在下巴处,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