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疏正要转身,忽然一件黑色大氅飞过来,准确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下意识抓住衣服,看向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一人一骑。
不远处,秦洛川正看着她。
向云疏弯腰,捡起被谢渊扔到地上的披风,送到秦洛川面前:“将军,您的衣服。”
秦洛川没有接。
他看着她抱在怀里的黑色大氅,沉默了会儿,说:“风大,夫人把披风披上吧。”
向云疏笑道:“你别以为我看着瘦弱,就以为我怕冷。其实我一点也不怕冷。根本不需要穿这些。”
她随手把怀里的黑色大氅递给车夫:“拿去给管家,明天送到东宫。”
车夫赶紧小心翼翼捧着这件过于华贵的大衣。
秦洛川有一丝怔然,忙跟上向云疏:“刚才太子与夫人说些什么与滂沱山有关的事情?”
“他说,朱彧带人去了滂沱山。”
“难怪。”秦洛川蹙眉,“夫人是否要回去?”
“我比任何人都想回去,但我不能。”向云疏说,“我留在京都,比去滂沱山更有用。”
她心中闪过一丝灵光。
师父把她打发出来,是否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么一天?
秦洛川道:“我会派人去滂沱山打听消息,有任何消息会及时告诉夫人,夫人不必过于担忧。”
“多谢将军好意。”
向云疏虽然是道谢,但言语神情间,依旧是客气的,疏离的。
秦洛川抿唇:“我送夫人回房。”
“不用了,天色已晚,将军早些回去歇着。”
“……好。”
秦洛川停下脚步,看着她走开。
“将军,”一个丫鬟靠过来,“您怎么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奴婢伺候您回屋吧?”
她去接秦洛川手里的披风。
秦洛川本想让丫鬟丢了披风,但随即想到这件披风曾在向云疏身上待过片刻,不由得又收回手:“把衣服挂起来。”
丫鬟依言做了,又过来替他宽衣。
解腰带的时候,丫鬟的双手围住秦洛川的腰身,低声说:“将军已经成亲几日,却一直没有留在夫人房里呢。”
“夫人身子不适。”
“奴婢瞧着,夫人没什么呢。”丫鬟的双臂缓缓收拢,变成了环抱住秦洛川的姿势,“既然夫人不愿意侍奉将军,就让奴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