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霖坐起来,转头看向身边躺着的李慈,紧皱起了眉:“那他呢?”
“哦,慈王妃出了大笔的银子,让我们把他也救出来,正好一趟送出城。”衙役头子回道。
几个衙役跳下马车,把陆昭霖和李慈抬下来,匆匆拖着另几具真死囚跑了。
“这龟儿子……”陆昭霖靠着树坐着,养了会神,转头看向了身边仍在昏迷的李慈,挥起拳头,毫不客气地往李慈脑袋上打了一拳。
李慈以前仗着是皇子,在他面前吆三喝四,不停地贬低他。关进大牢后,这不长眼的狗东西竟还敢在他面前摆皇子的架子,他还没看清形势,什么狗屁皇子,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
“哥哥。”这时马蹄声渐近,还有陆凌雪急切的叫声。
陆昭霖一开始手忙脚乱地往树后躲,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停下来,扭头看向了来人。月光深处,陆凌雪和一名侍卫同骑一马,没一会就到了他面前。侍卫勒住了马,小心地护着陆凌雪从马背上跳下来,她双脚落了地,朝着陆昭霖冲了过去,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陆昭霖双眼发烫,哽咽道:“雪儿,快松手,哥哥身上太脏了。”
“哥哥,你受委屈了。”陆凌雪松开他,这才上上下下地反复打量起他来。
陆昭霖和李慈在牢中并未受刑,只是大牢看守都是人精,知道他和李慈失势,又是李慕憬和裴琰的死对头,所以卯足劲了要给陆昭霖和李慈好看,住的是最角落最阴冷的角落,一天一顿馊饭剩菜,还只有一小碗。几个月下来,二人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虚弱不堪。
“我这一身太臭了,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吧。”陆昭霖低头瞧了瞧自己,面上浮出一抹愧色。
“好。”陆凌雪连连点头,她转身朝着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贺松,你快过来呀。”
贺松这才走上前来,朝着陆昭霖行礼:“公子。”
“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陆昭霖看向贺松,拧眉问道。贺松是他给陆凌雪的,当时陆凌雪嫁去岷州,他就把身边最好的侍卫都给了陆凌雪。
贺松垂着眸子,低声道:“都死了。”
陆昭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感觉一身疲惫,他喉头动了动,小声道:“雪儿,我们走吧。”
“好,先去前面的河边洗一下,然后我们去白潭城。”陆凌雪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