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到一半,他们又说起了最近少女被害的事,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这溪山族本就是朝廷重犯,实在没必要召集他们。工匠而已,哪里没有工匠?”
“就是,贱民罢了,何苦在新朝刚立的时候横生枝节。”
男女分席吃饭,苏禾这边开着窗子,能听到对面男人们的说话声。听到贱民二字,她的眉紧锁了起来。
“禾儿,他们就是一群老迂腐,别理他们。”唐宝枝眼看她变脸,起身下令,让人过去关上了门窗。
“不要关,让我再听听。”苏禾拦住了关窗的人。
果然,池玉书开口了。
“伯父此言差矣,一个国大到路,桥,船,城墙……小到咱们用的碗筷,穿的衣裳,哪件都离不开匠人。削铁如泥的刀剑,能贯穿敌人胸膛的长枪,还有发出箭雨的千箭车,拿在手上的盾,穿在身上的盔甲,全是帮着将士们打胜仗的好东西。若没有这些,咱们此时又如何能坐在这里吃酒呢?晚辈更无可能迎娶心上人为妻。”
桌上静了会儿,一群老家伙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想要反驳摆谱,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笑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苏禾就坐在对面的厢房里,手里捧着一盏白玉茶盏,朝朝着他们这边举杯。
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见到苏禾。只见她穿了一袭娇杏色,面如芙蓉,眉眼明媚,眼角眉梢带了几许张扬傲气,玉指转动着茶盏,看他们时乌亮的眸子里盛着笑,却又全是冷意。尤其是跟着长辈来的那些年轻男子,眼珠子都挪不动了。
“小女子好相貌。”有个俊气的少年小声赞道。
“放肆,你何发笑,不成体统。”有位唐家长辈瞪了那少年一眼,不悦地呵斥道。
“不得无礼,这是永骁王妃。”唐父立刻制止道。
众人都变了脸色,互相看了看,赶紧起身行礼。
以前只听闻苏禾容貌惊人,如今一见,才知为何裴琰为何迷成那般。
“不知者不罪,还望王妃不要放在心上。”唐父起身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