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怎么可以软弱至此?!他们是来和谈的,不是我们战败,请求他们和谈!”
“那五百里,撒了多少英雄的血!怎么可能他们说撤就撤?!”
课堂上的夏乐知,格尔朗也感受到夫子们的屈辱和愤怒,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头一般,沉甸甸的。
因为夫子们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完全没有办法进行正常的教学,所以干脆给书院的孩子们放了一天假。
恰好次日是季休,有三日假期,夏乐知和格尔朗都决定回家去。
夏乐知和家住怀朔镇的同窗们,拼了一辆三轮车。
他们坐在车斗里,提起这件事也是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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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夫子总让我们好好学习,争取考上秀才,日后站在他朝堂之上也能为云州说话!”
“等我长大了,终有一日会教这群鞑子知道,什么叫做犁庭扫穴!”
“唉,当初界碑往北挪了五百里,我爹娘还给祖先们烧香,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不得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前面的车夫吭哧吭哧踩着三轮车,听到这群小娃娃们如此气愤,不免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娃娃们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叫车夫听明白了。
车夫的脚一顿,整个人就像一座压抑的火山,腮帮子咬得绷紧:“他们说撤就撤?他们知不知道这五百里,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夏乐知没有说话,那些人也许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车夫眼眶通红,低着头,像头老黄牛一样踩着三轮车,沉重的呼吸里带着些哽咽,一颗颗水滴砸落在土水泥地上。
也许是汗水,也许是泪水。
到了怀朔镇之后,夏乐知回到自己的夏家食肆。
原本热闹的食肆,此刻静悄悄的。
虽然坐满了人,桌子上也摆着咕噜噜,冒着热气的焖羊肉,但客人们神色各异,显然心思都没在吃食上面。
夏乐知找了一圈,这才在后门那里找到了夏掌柜。
他正蹲在门口,抽着早已戒掉的旱烟。
阿娘沉默地在厨房里剁肉,菜刀重重地砍在菜板上,好似切的不是肉,而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