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茶雾中,顾南夕的嘴角越咧越大。
真巧!
文钰收拾好情绪,抬起头,夸赞道:“您的一句丈夫未可轻年少,直接带火了李居士的诗!短短一炷香时间,书斋里的诗集和纸张便卖空了。”
苏云烟不解:“为何纸张也卖空了?”
“现今流行词曲,现存的诗集本就很少。爱诗之人,等不得新册子出来,于是便争相购买纸张,自己誊录诗句!恐怕今日过后,京都纸贵,一纸难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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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烟热情道:“文钰,你若是想看诗集,可来我家看。阿娘的藏书极其丰厚,她不舍得给我们,肯定舍得给你!”
文钰眉眼柔和,握住苏云烟的手,掷地有声:“多谢妹妹邀约。待我腾出空来,必定登门拜访!”
文钰透过窗户,瞅瞅外面的天色,神情浮现一丝阴霾,依依不舍地同顾南夕告别:“夫人,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顾南夕举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俩缘分不浅,定会再见面!”
文钰的身影即将走出门外,却见她突然又返回来,一双眸子亮如繁星。
“夫人,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如何处之乎?”
“拾得笑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夫人,您如何看?”
顾南夕目光如炬:“几年后,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诶?
文钰愕然。
顾南夕抽出腰间挂着的小刀,挽了个刀花,问:“你可看出什么了?”
文钰迟疑开口:“如刀一般,砍破虚妄,一往无前?”
顾南夕摇头:“像拿刀一样,握住他的把柄,你想要他如何,他便如何!”
文钰先是一愣,然后对着顾南夕跪拜行礼:“听夫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文钰拜谢夫人!”
说完,文钰像是挣脱某种束缚一般,大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