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听到动静,推开病房门快步走进来时,差点被迎面飞来的水杯砸个正着。
她侧身躲过,只见病人家属躲在一旁,满脸惧意,而病人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掌,发了疯似的一边抓起身边能够得到的东西往家属那边砸,一边含糊不清地破口大骂。
他本就因为触电后遗症肢体不协调,这会儿发起疯来毫无理智可言,表情狰狞眼球震颤,脖子上青筋凸起,很快倒栽葱似的从床上摔下来。
最后护士和医生摁住沈确,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才让他平静下来。
病房恢复安静,言臻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回原位。
做完这些事,她给沈确掖好被角:“沈确,你得好起来。”
沈确意识还算清醒,眼皮颤了颤,他虽然听不见,但看言臻阴森森的表情也知道对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怎样?”
言臻牵起他的手,清晰而缓慢地在他手心写下一行字。
“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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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住了一个多月院。
这期间言臻三不五时去“探望”他。
在外人看来,每次言臻出现在病房,不出十分钟,沈确就会大发雷霆,又是怒吼大叫又是摔砸东西。
偏偏他伤还没好,反应迟钝行动不便,一场发作下来,伤痕累累的人往往是他自己。
而言臻作为他发泄怒火的对象,离开医院时表情总是很黯然。
只有沈确自己清楚,那个女人每次来都故意激怒挑衅他,挑着外人不在场的时候羞辱折磨他,手段花样百出。
把他激得暴跳如雷后还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让人以为他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沈确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此好几回后,就连到医院向他汇报公司经营情况的陈源都有微词了。
“你能不能消停点?现在住院部里里外外都知道你脾气不好,还打老婆。”陈源皱着眉头说,“你不嫌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