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邢三却指着李宝玉鼻子,说道:“你张大哥逗扯那黑瞎子,也没有你打枪的危险。你那边儿一打枪,黑瞎子保准嗷嗷奔你去!”
邢三这话说得没错,李宝玉也知道黑熊是顶枪上。然后,就听老头子继续道:“我打枪比你有经验,再一个我都这么大岁数,黑瞎子要踢蹬,它就踢蹬我呗。”
邢三最后这句话,震撼了屋里所有人。而李宝玉那是绝对的性情中人,当即拽着邢三的手,说道:“三大爷,你就放心吧,黑瞎子撵不上我!”
“不是……”邢三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张援民出言打断,只听张援民道:“没事儿,大叔,还有我呢!”
说到此处,张援民看向杨树秋,问道:“杨叔,你劈柈子那大斧,是不是还搁房后呢?”
“是,是!”杨树秋连连点头,他是做饭的,时常得劈柴火。所以,在他手里有一杆八磅大锤改的大斧,张援民这人心善,早起来还帮着老头子劈柴火了。
“妥了!”张援民看向李宝玉道:“那黑瞎子要奔你去,你也不用怕,有你大哥呢!”
说完最后那句话,张援民又问李宝玉道:“你信得着你大哥吧?”
在这紧要关头,李宝玉与张援民四目相对,李宝玉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一点头。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优点,也都有缺点。而与人相交,还得看对方的优点。
张援民这个人,优缺点都很鲜明。而他最开始能融入进赵军、李宝玉这个小团体,正是因为这个人在危难关头也靠谱。
张援民那些妙计,可信可不信,但李宝玉始终相信,如果自己有危险的话,张援民能拼命来救自己。
而且李宝玉也相信,如果有危险的是张援民,自己也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救他。
兄弟俩什么都没说,但兄弟情义此刻流淌在心间。
“兄弟!”这时的解忠有些着急,他拉住张援民道:“这么的,你别去了,我跟宝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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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时,解忠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张援民的那两条短腿,道:“我咋也跑的比你快呀!”
“那没有用!”张援民摆手,笑道:“大哥,你说的那个没有用。”
张援民说得解忠一愣,然后他继续对解忠说:“你没有经验。”
“嗯?”解忠有些不解,而李宝玉在旁笑道:“解大哥,你就让我张大哥去吧,他总让黑瞎子撵,他有经验。”
李宝玉说的挺有意思,但解忠咧了咧嘴却没笑出来。
而这时,张援民看向邢三,道:“大叔,你把你外头棉袄给我呗。”
邢三闻言一怔,就听张援民说:“我把你棉袄套我这外头,要是黑瞎子撵上我了,抓我啥的,我穿两层咋也能扛一下子。”
“行!”听张援民是这用意,邢三二话不说就开始解棉袄扣。见此情形,旁边解忠也解扣,并对张援民说:“兄弟,要不你穿我这个呗?”
“不用!”张援民一按解忠的手,道:“你衣裳大,我穿着晃荡,邢叔这正好。”
邢三解最后一个扣的手一顿,但随即还是把棉袄脱下了交给了张援民。
张援民把邢三的棉袄往自己的棉袄外头一套,戴上狗皮帽子后与李宝玉对视一眼,然后五人把门咧开一条缝,但听耳旁熊吼响亮、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张援民转头与李宝玉对视一眼,然后扒开门缝,纵身冲了出去!
此时那大黑熊刚到二十米外的伙夫窝棚前,跑了好几圈的它渐渐地把脚步放慢了些许。
忽然,它嗅到了一股酸臭、一股油泥味儿。
“哎!”同时,有人喊了它一声。
黑熊视力不好,转身后隐隐约约见有个什么东西在前头晃悠,而那酸臭味、油泥味都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眼瞅那黑影迅速移动,黑熊迈步就追。
张援民带着黑熊到了把头窝棚后,然后绕着那雪堆就跑。
这雪里埋的是肉,而雪堆正好呈一大圆锥,黑熊不知道这是啥,没敢愣往雪堆上撞。张援民带着它绕着雪堆跑,黑熊就跟着跑。
与此同时,咧开门缝的李宝玉不见外头有人、有熊,一个箭步蹿了出来,奔着二百米外的楞场大门就跑。
说来也巧,此时张援民正带着黑熊绕过来,那黑熊透过把头窝棚、伙夫窝棚之间的空处看到一道黑影闪过,视力不好的它直奔李宝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