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强在旁问道:“大外甥,是不还得拢火呀?”
“不用拢火,灶坑里不有吗?”王美兰在旁插话,道:“整个铁帘子,放那个火盆上烤。”
此时的王美兰很是得意,感觉自己昨天带人做的火盆真是没白做,又能涮锅子,又能烤肉。
可赵军却道:“妈,我们不用火盆。”
“你不用火盆,用啥烤呀?”面对王美兰的问题,赵军道:“我们一会儿上外头烤去,搁屋里头不行。”
然后,赵军又交代解臣说:“咱家仓房跟东大墙那旮旯,有我盖房子剩的砖,码两排立着放,完了把串往上一架,底下烧苞米瓤子。”
赵军和王美兰,这娘俩都是天生的领导者。王美兰在家里领着一帮妇女,她说怎么干,那帮女人就都照着他说的办。
赵军也是啊,他分配完任务,张援民和解臣就忙活开了。
其实这活也简单,解臣搬过砖头放在空地上。每一块砖都长边立在地上,十块砖连接成一排,两排砖中间隔四十公分左右。
然后,解臣又拽出来两袋苞米瓤子,准备拿这个点着了当炭烤串。
按理说,林区有的是柴火,是不烧苞米瓤子、苞米杆(gāi)子的。
但赵李两家都在房后种了黏苞米,秋天的时候烀苞米、土豆、茄子。等苞米老了,就把苞米粒子扒下来,磨苞米碴子、苞米面。
剩下的苞米瓤子,王美兰也没扔,使麻袋装起来,说是等过一阵子,等狍子要生的时候,拿这个铺到狍子圈里,然后再在上头铺草。因为有这一层苞米瓤子垫着,能阻隔从地面上来的凉气。
解臣在往外倒苞米瓤子时,王强使锹头撮着烧红的木炭出来了,将其往那两排砖内一放,再往上一个个的加苞米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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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苞米瓤子见火就着,这东西冒着青烟,很快烧透了就不见烟了。
而这时,张援民已经使刀拦好了两捆柳条棍。他拦的柳条,比日后烤串的签子粗两圈,更有六十公分长。
这柳条没尖串不了肉,但这也难不到张援民,他把刀扎在一根粗木上,然后把柳条的一头往刀刃上一搭,随着轻轻一拽,锋利的刀刃将柳条一头斜着削去一块,这样就出尖了。
眼瞅着一百多根柳条签子做好,张援民拿着进屋去找赵军邀功。
此时杨玉凤也把肉给切好了,赵军使盆端着肉,另一只手拿着个装熊油的小碗,正跟张援民走个顶头碰。
俩人一起从屋里出来,招呼王强、解臣过来,四个人围着张援民砌的土灶台串羊肉串。
“军呐。”王强问赵军道:“不得整点盐净啊!”
“盐净?”赵军知道王强说盐净,其实就是整点咸淡。但他不打算给肉喂底口,只道:“那就抓把咸盐呗。”
说到此处,赵军又抬头看向那挂在仓房窗户上的红辣椒串,道:“要碾点辣椒面子撒上就更好了。”
“哎呀……”王强闻言道:“我家西院老白家有石碾子,我拿他家给你碾去!”
“别的!”赵军忙拦道:“老舅,咱可不用他,白秀云那人,我最看不上他。”
“是!”张援民附和道:“这屯子属他最不是物!”
说到此处,张援民摇了摇头,说:“我家旁边老李家也有石碾子,ctm,他们哥俩更不是玩意!”
“哎!”听张援民如此说,赵军想起那李大臣、李二臣,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杨玉凤端着个两个小碟出来了,她对赵军说道:“兄弟,我婶儿让给你拿点咸盐、大酱,你看还得要啥?”
“兄弟说要碾点辣椒面子。”张援民道:“是不是老魏家有石碾子啊?”
“什么老魏家!咱家就有。”杨玉凤把小碟放下,对赵军说道:“兄弟你等着,嫂子回家给你碾去!”
“啥?”张援民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一句道:“你说你上哪碾去?”
“回家碾去。”这时杨玉凤才想起张援民还不知道自己家买房子了,连忙说道:“咱家买房子了。”
张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