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猛禽,去山下玩儿,或是去蒙东草原上也行。但要进山场的话,人在原始森林里,雕在天上飞,那不溜一个丢一个吗?
至于张援民说大马金雕,大马倒是能买得起,但搁山里跑不起来呀。
且不说拉套子的那些马都是驽马,就算是把好马买来了。进了山场,再好的马也跑不起来呀。
这就跟率领骑兵攻城差不多,山里是有爬犁道,但那道路是赶马拉套子走的。拉车、拉套子的马,顶多是颠吧着小跑几步。想要搁山里策马奔腾,那不是吃多了,就是喝多了。
“那兄弟你看呐。”张援民听赵军那么说也明白了,当即却道:“咱不赶树开门儿领它上山,咱就赶老秋、一冬前儿再领它出去呗,完了尽量到那个高尖子石塘带,我听说那大金雕抓老虎崽子都行!”
“那平常呢?”赵军瞥了张援民一眼,道:“平常你搁啥养活它呀?我告诉你大哥,雕那玩意得天天吃肉,你喂苞米粒子,它可不吃。”
“嗯呐,那玩意可能吃了!”让人没想到的是,此时解孙氏竟然接茬说道:“我家你解大爷以前跟他四叔,他们养过一个。唉呀妈呀,吃肉啊,可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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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解孙氏皱眉撇嘴道:“那前儿养活不起呀,人还吃不上溜呢,哪有肉喂它呀。”
“妈。”这时,解臣问解孙氏道:“养不起,那雕后来哪儿去了?放啦?”
“那能放吗?好不容易养活那么大的。”解孙氏道:“杀吃肉了。”
赵军等人:“……”
解孙氏还抬起右手,使自己的手掌当作鹰爪,比划道:“就雕那大爪子呀,他们还留下来了呢。上头有轱辘筋,一拽那筋,爪子就攥上。哎,往前一推,爪子就张开,还挺好玩儿呢。”
“大娘。”等解孙氏说完,张援民向其问道:“我大爷他们那时候咋抓住的金雕啊?抓小崽儿养的?”
“那不知道。”解孙氏摇了摇头,而解忠在旁问张援民说:“哎?兄弟,你刚才说大马金雕,那你要抓雕,你咋抓呀?”
“我……”听解忠问话,张援民有些迟疑。而就在这时,赵军突然开头接道:“拿羊钓!”
“嗯?”解忠有些没听明白,可一旁的张援民,却是一脸震惊地看向赵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兄弟,你咋知道呢?”
“呵!”赵军这一笑,看着就不是好笑。他不用问,就知道张援民的办法肯定传自他爹张大脑袋。而且张援民和赵有财一样,对这招是推崇备至。
张援民看赵军这一笑,都知道他赵军兄弟没憋好话。但在电光火石之间,张援民头脑中灵光乍现,当即伸手在炕桌上一拍。
“啪!”
这一巴掌,把正从兜里掏烟的解忠吓了一跳,他看向张援民没好气地道:“兄弟,你干啥呀?”
可此时的张援民,根本没理解忠,而是转向赵军说道:“兄弟,我有一计,可助你擒那青石顶子的悬羊!”
话都说到这儿了,赵军不用问都知道张援民要使什么招。此时他反常的没说话,而一旁的解忠问道:“悬羊?那是啥玩意啊?是北山羊吗?”
“不是。”解臣给他哥、他老娘简单讲述了一下悬羊的神奇,听得那母子二人很是惊讶。
听完以后,解孙氏摇头道:“这羊,我没吃过,但以前你爸抓住过北山羊。”
“北山羊啊。”解忠搭话道:“那玩意味儿才大呢,膻得哄的离老远都能闻着,肉还扛炖,炖多半天都不烂呐!”
“你别说!”一提到吃,解孙氏眼睛都冒光,道:“但搁那羊骨头啥的调(diào)羊汤,那是真好。我记着那年熬完了,那汤就跟奶似的。切点小毛葱,拍点姜蒜沫,拿那汤一冲,唉呀妈呀!”
“妈呀!”这时刘兰英端着两个盘子进来,盘子里装的是这年头请客的老两样,午餐肉罐头和鱼罐头。
等她把盘子放到炕桌上以后,刘兰英笑着对解孙氏说:“我跟二妹夫都说好了,他们供销社过年前儿有羊,给咱们留两头。完了拿回来卸开,搁大雪地里冻上。啥前儿你想喝,我就给你调汤!”
“哎呀!”解孙氏闻言,瞬间眉开眼笑,拉着刘兰英的手,跟解忠、解臣说:“还得是我闺女!”
刘兰英一笑,看向赵军、张援民说道:“兄弟,你们稍微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哈。”
说完,刘兰英便松开解孙氏的手,出去起锅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