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万!”邵云金单手从膝盖窝里抽出一张牌,扔在大张的鹿皮中间,看那牌中间画着一个人,单腿而立,双臂使架,正是梁山第七好汉霹雳火秦明。
“哎!”牌刚落桌,坐在邵云金下家的老太太喊了一声,邵云金往旁一看,却听老太太道:“你打这破玩意干啥,你打八万多好啊。”
“你管我打啥呢!”邵云金没好气地说:“能吃你就吃,吃不上你赶紧抓牌得了。”
老太太被怼了一句也不接话,她伸手摸牌打了张二饼,接下来邵天鹏打了一张画着大李逵的五万。
到赵军这里,刚得了老太太暗号的他,直接打了张二万。
“对儿!”一看二万,老太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从自己手里分出两张二万撂在桌上,再将赵军那张二万一捡,轻声喝道:“报!”
很快又过两轮,当轮到老太太摸牌时,她摸过一张掀边儿一看,哈哈大笑着翻牌往鹿皮上一抽,道:“胡啦,自摸,哈哈哈……”
邵云金:“……”
邵天鹏看了一眼老太太手里的牌,这老太太胡五、八条,而她刚抓的正是一张八条。
“婶子,你牌挺兴啊。”邵天鹏夸道。
“哈哈哈……”老太太哈哈大笑,她笑的一小部分原因是赢了,而绝大部分原因是出千的感觉太爽了!
在赵军的辅助下,老太太十把牌赢了七把,乐的都合不拢嘴了。
接下来是越战越勇,邵云金、邵天鹏输的稀里湖涂,有的时候那牌都挺好,要赢的话,赢的还大,但很少能抢过那老太太。
不到一个小时,邵云金就输了将近十块钱。等再输了一把后,老头子不干了,他把牌一丢,道:“不行,我坐这儿不行!”
“咋的啦?”老太太瞥了他一眼,笑道:“别一输了,你就不乐意,玩儿不起呀?”
“我坐这旮沓点子不正。”邵云金单手一按炕桌,道:“我要换地方!”
说完这句,邵云金冲赵军道:“小子,咱俩换!你上我这儿来!”
“你这老死头子!”老太太见状笑道:“你玩不过,你就耍赖!”
如果邵云金跟赵军一换地方,邵云金就坐到了邵天鹏的下家。
而东北麻将、小牌里,吃都只能吃上家打的,这样的话,邵天鹏就能给邵云金喂牌了。
面对老爷子的要求,赵军一点都没迟疑,乐呵地就跟邵云金换了地方。
等换到自己儿子下家以后,邵云金白了老太太一眼,道:“谁耍赖了?”
说着,他还往赵军那边一比划,道:“我坐东边犯冲!”
“唉呀妈呀!”邵云金话音刚落,就听老太太道:“你这话要二十年说,你那个手爪子都让人剁了!”
“上一边儿去!”邵云金冲老太太扬头吼了一句,然后招呼邵天鹏道:“洗牌!”
牌局再次开始,虽然邵云金和赵军换了地方,但还是老太太坐庄。
牌过两轮,当邵云金打出一张三万时,老太太忽然一顿,问道:“三万呐?”
“啊?”赵军摸牌的手一顿,问道:“宋奶,你叉么?”
赵军说的叉,是叉牌的意思,跟老太太之前说的“对儿”一样,就是比如她手里要有两张三万,便可以碰邵云金刚打的这张。
老太太也不去看赵军,只看着牌堆摇了摇头,道:“不碰了。”
在俩人说话时,邵家父子打量着这俩人,但见赵军和老太太并无任何手势、眼神上的交流。
可就在下一秒,赵军摸了张牌往手里一插,随即打出一张七条。
然后就听老太太喜道:“吃!”
趁着赵军和老太太不注意,邵家父子眼神一对,也不知道他俩怎么传递的消息,紧接着邵天鹏摸牌,打出一张道:“八万!”
“叉上!”邵云金喜道:“报!”
老太太斜了邵云金一眼,滴咕道:“那几个八万都让他整去了。”
老太太此言一出,轮到出牌的赵军一张二万打出,老太太喜道:“胡啦,哈哈哈……”
邵云金:“……”
……
下一把,老太太摸了张牌,懊恼地往桌上一扔,道:“这牌抓的,上把要来,我是不是胡把大的!”
赵军一看那是张四饼,等轮到他出牌时,直接一张六饼打出,下家老太太喜道:“胡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