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邵志强能有如此号召力,说明他能带着人家挣钱,要不谁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呀?
手底下能有二十人的参把头,在放山行里算得上是佼佼者了。要知道就那永胜的庞家帮,也不过才九个人呐。
晚上要去赴宴,中午宋兰就简单炖了个萝卜土豆条汤,顺便把早晨剩的馒头都打扫了。
吃完午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赵军、张援民、解臣跟着黄贵出门,四人到村里小卖店买了些罐头、糕点,再回家叫上了宋兰母子三人。然后,一行人直奔邵家而去。
走了三五分钟,就来在一处庄稼院前,看见那烟筒上冒着青烟,黄贵当先进了院子,并大声唤道:“谁搁家呢?”
“哎!”黄贵话音刚落,邵志强带着他媳妇林月莹,和邵军一起从屋里出来。
几人在院里简单寒暄两句,邵志强就把赵军等人往屋里让。
邵志强和黄贵走在前头,然后是赵军、张援民、解臣和邵军,再往后是国富、民强。而两个妇女,宋兰和林月莹走在最后,俩人挎着胳膊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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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见邵家外屋站着一个老爷子,大概六十多岁,头发斑白,穿着褐色的棉袄。
这老爷子比赵军高出一大块,个头得有一米八,眼睛虽然不大,但慈眉善目的。
他就是邵军的爷爷邵天鹏。
前头的黄贵一进来,邵天鹏笑道:“来了,黄儿。”
这老爷子一笑,脸上都是褶子,眼睛都笑没了,瞅着特别亲切。
“哎。”黄贵平时酸叽拉尿的,但见着邵天鹏,却是笑着哈腰,喊了声“邵叔”。
邵天鹏笑着点头应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赵军等人。
这时,邵军拉着张援民,给邵天鹏介绍说:“爷,这就是我张哥。”
邵天鹏看了张援民一眼,发现这小个儿岁数也不年轻了,叫小伙子似乎不太合适,于是便冲张援民抱拳,道:“爷们儿,昨天可是得亏你了。”
“哎呦,老爷子。”张援民连忙摆了摆手,紧接着双手抱在一起,在半空中连向邵天鹏叩了两下,道:“山里人赶上了嘛,没有不帮的。”
老爷子闻言一笑,道:“这话说的好,那咱有黄儿这方面,咱也就不外道了。”
张援民连声称是,这时邵军为他爷介绍赵军和解臣,而老爷子也是很慈祥地冲二人笑道:“欢迎你们到家里来,来了就当这是自己家。”
“好嘞,老爷子。”赵军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旁边的邵军,才又转回头对邵天鹏说:“我们哥仨儿跟邵军一个辈儿,就管你老叫邵爷了。”
要是跟着黄贵论,赵军他们能叫邵天鹏一声叔,但出门在外,尽量不给自己抬辈儿。
“哎!”邵天鹏听赵军这么说,笑道:“好小子。”
这时,张援民、解臣双双上前一步,跟国富、民强一起,异口同声地对着邵天鹏叫了一声“邵爷”。
邵天鹏再次应过,然后冲那刚进门的宋兰一扬下巴,笑道:“小兰子来啦?”
“邵叔。”宋兰刚打了声招呼,就听里屋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外头咋这么热闹呢?”
听到这个声音,邵天鹏转头冲屋里道:“爹,家里来客啦。”
说完,邵天鹏对赵军等人抬手示意,道:“走,咱进屋。”
众人跟着邵天鹏进屋,就见二十平时的大屋内,南边窗户下一张大炕。
这大炕,上面足能躺下十个人!
在炕上有张杵榆的炕桌,炕桌东边坐着一老人。这老人他头发、眉毛全白了,胡子拉碴的,但他身上穿着干净蓝布棉袄。
他一只手扶着炕桌,而他也只有这一只手,另一个袖口搭在他盘腿的膝盖上,而那袖口外什么都没有。
这老人名叫邵云金,知道他这名字的人不多,但要提起邵秃爪子,哪怕是三十年后,岭南、岭西参行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他这贺号。
“邵爷!”黄贵一进来,就伸着胳膊、欠着身,将手里的两个黄油纸包递到炕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