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时,黄贵带着他的三条狸狗自永安屯西头而入。
此时的黄贵背着一把猎枪,手中提着两个网兜,网兜里装着两瓶罐头、两瓶酒。
黄贵能找到永安屯,但却不知道赵军家在哪儿。正想找人打听,就见对面来了个老头。
这老头看了黄贵一眼,然后把注意力挪到那三条狗身上,并连用舌头打了两声响。
母狗一般都赖搭,黄贵的大狸母狗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见那老头冲自己摆手,它摇头晃尾地就过去了。
而那两条小狸狗认妈,看见这一幕,全都小跑着去追大狸母狗。
“老爷子!”黄贵离远就喊道:“我跟你打听个道儿呗。”
“好狗!”那老头正摸着大狸母狗的脑袋,听见黄贵声音,他抬头眯眼仔细看了看黄贵,问道:“是不是黄大驴呀?
黄贵:“......”
毛驴这种动物吃苦耐劳,是人类的好帮手。可怎奈落得跟狗一个下场,都可以被用来骂人。
东北人说一个人真特么狗,那就是说他人品差。而要说谁驴性八道,那就是说这人脾气不好。
黄贵这人脾气不好,在岭南他被人叫做黄老尿。而黄大驴这个外号,只有在岭西永安林区这片儿,才有人知道。黄贵皱眉眨眼看向那老头,他这个外号很少有人知道,既然这老头能叫出来,那一定是故人。
看了两眼,黄贵就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徐叔啊?”来人正是徐长林!
“呵呵呵呵!”徐长林笑着向黄贵走来,而那三条狸狗全都回到黄贵身边。
“徐叔,你老挺好的呗?”黄贵先向徐长林问声了好。“挺好的。”徐长林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你上我们屯儿干啥来了,大驴?”
黄贵听老徐头问自己干啥来了,笑呵地刚要答话,却听徐长林后面对自己的称呼,当即就道:“徐叔,你能不能不那么叫我了?
“啊······”徐长林似乎有些不太情愿,看着黄贵问道:“那你叫啥来着?”
黄贵:“·.....”
要不是看这老头岁数大了,黄贵都想抬膝盖,照这老头裤裆给他一电炮了!
“我叫黄贵!”黄贵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白了老徐头一眼,然后把头微微扭向一旁。
“你看你呀!还不乐意了!”徐长林斜了黄贵一眼,道:“你说你们几个,以前都傻狗、大驴的天天闹,我知道你到底叫啥呀?”
黄贵闻言微微一撇嘴,望向远处大山时,脑海中闪过一段段回忆。
“大······爷们儿。”徐长林应该是还没记住黄贵到底叫啥,只看着黄贵手里的东西,问道:“你这窜门子来啦?”“啊!”黄贵刚应一声,就见徐长林把手伸向他那两个网兜,并道:“那走吧,跟叔回家,我让你婶捞两颗酸菜,晚上包酸菜篓子吃。”
“你可拉倒吧!”黄贵往旁一闪,道:“我可不去,就你家我婶儿包那酸菜篓子,连大油都不搁呀!”
酸菜篓子,类似于包子。但皮是苞米面做的,馅也是全素的。这在困难的时候,属于穷人乐。但做酸菜,要不搁点儿油,那没个吃!
“唉呀!”听黄贵之言,徐长林有些感慨地说:“都十来年了,你咋还记着呢?”
“呵!”黄贵冷笑一声,道:“你搁破酸菜篓子换的我大油饼,我能不记着么?
“你这小子!”徐长林撇了黄贵一下,没好气地说:“还是那样儿!”
“行啦,徐叔。”黄贵也不想跟这老头磨叽了,省着自己上来脾气再磕他,当即问徐长林说:“赵军家往哪么走?”
“嗯?”徐长林闻言一怔好奇地反问黄贵道:“你跟
·····赵老二,你俩不没啥来往么?”
“我跟他没有,我跟他儿子有。”黄贵道:“我刚才不问你么,赵军家往哪么走?”
徐长林没答话,而是上下打量黄贵两眼,又问道:“他帮过你呀?”
“嗯?”黄贵被他问得一愣,惊讶地道:“你咋知道呢?”
“还我咋知道?”徐长林笑道:“那孩子这一年多,帮不少人呢,可仁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