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几块钱,也让解臣觉得有面子。
而此时,孙海柱一下就把两苗棒槌给抹了一百块钱,解臣脸上瞬间就红了。
可他刚一开口,就被赵军一把抓住了胳膊,解臣眨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着急,于是便又坐回到赵军身旁。
再看孙海柱,根本没看解臣一眼,只望着孙得胜,笑道:“二哥,你看那俩大货呢?”
“这俩……”孙得胜沉吟片刻,抬头看向赵军,指了一下其中一苗棒槌,问道:“这是五品叶?还是六品叶?”
“六品!”赵军一看,孙得胜指的,正是那苗无叶棒槌。因有孙海柱在旁,所以赵军也不客气,只往大了说。
“这个品相跟上次那个比,差老远了。”孙得胜说了一句,然后对孙海柱说:“到顶,能给到一千。”
说完,他又指了一下那苗五品叶,道:“这个不超过六百。”
孙海柱闻言,反问道:“那就是六百呗。”
“嗯。”孙得胜点了下头。
“行。”孙海柱起身,把小本一合,攥在手里,然后在孙得胜肩膀上一拍,说:“二哥,你收拾着,我领他俩结账去。”
然后,孙海柱冲赵军一挑下巴,示意跟着自己。
赵军起身,对孙得胜说:“二哥,今天又麻烦你了。”
“说啥呢?兄弟。”孙得胜摇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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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臣也跟孙得胜道了声谢,便和赵军一起,跟着孙海柱出了办公室。
来在财务室,隔着木质柜台,孙海柱握拳叩手敲了两下,说道:“给我搁账上走两千八百块钱。”
孙海柱此言一出,柜台里的出纳应了一声,可跟在孙海柱身后的赵军、解臣却是对视一眼,心中震惊。
按孙海柱账本上记的,两苗二甲子,;四苗灯台子,每苗八十,四八是三百二;而两苗四品叶,孙海柱都给记成了一百五,这就是三百。
五十加五十三,再加三百、三百二,这就是七百二十三。
再按孙得胜刚才的定价,五品叶六百块,六品叶一千,总共就是两千三百二十三。
可此时的孙海柱,转过身就把从出纳手里接过来的两千八百块钱,都给了赵军。
这可就多给了四百七十七块钱,抛出去两苗四品叶给少算的一百,还多给三百七十七呢。
“兄弟。”孙海柱指着赵军手里的一大厚沓钱,说道:“你点点,这是两千八。”
说到最后那个数字时,孙海柱看了一眼解臣。
解臣咧嘴一笑,姐夫的所作所为,让他在朋友面前倍儿有面子。
此时,赵军笑道:“姐夫你给我的,我还查啥呀?”说完,他便打开挎兜,把钱往里一塞。
孙海柱见状,笑着冲赵军点了点头。
在财务室里,谁也不曾多说一句话。而等从财务室出来,赵军才向孙海柱问道:“姐夫,没事吧?”
“没事儿。”孙海柱摇头笑道:“我们供销社收棒槌,收不过药店。那碰着好的,不就得多给点么?”
说到此处,孙海柱还又补了一句,道:“再说了,我也有给单位挣钱的时候啊。那两苗四品叶,少说挣一百块钱呢。”
赵军闻言一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三人从后面走到前面,就听不少人议论纷纷。赵军仔细一听,好像都在说,有什么财主来供销社扫货了。
赵军冲解臣一笑,道:“这年头还有财主呢?”
“可不咋的。”解臣道:“财主也不上这儿买东西呀?”
“你咋说话呢?”孙海柱笑着对解臣说:“你瞧不起我们呐?”
赵军、解臣齐齐大笑,可忽然,赵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把那都给我装上,我包圆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