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截然不同的是,对面东屋里,王美兰不断地拿笤帚疙瘩往赵有财身上打去。
刚开始进屋时,她只看了个大概,而越在这房间里待着,她就越生气。
地倒是没事,铺的红砖,湿了也不怕,过会儿就干了。
墙上的年画,也就那么样了,就说是小丫头淘气弄得,任谁都能理解。
关键是赵有财身上的衣服、裤子,还有炕柜上的被褥,全给弄脏了。
这才洗几天啊?
王美兰举起笤帚疙瘩就奔赵有财身上打去,一边打,还一边骂。
不得不说,王美兰下手还是有分寸的,不管自家老爷们儿多不像话,但第二天还得出去上班呢,所以不能往脸上打,只能往身上招呼。
而且,虽然都开春了,但东北的气温仍然不高,昼夜温差也大。
一到晚上,屋里更是阴冷阴冷的,有些老人都得穿棉袄、棉裤。
赵有财穿的,虽然不是棉袄、棉裤,但里面也有一层薄棉花,这就增加了不少的防御力。
而且老爷们儿身子骨也硬朗,扛下几下来也不成问题,关键是儿子、闺女都在家,疼也不能叫出声来呀。
但王美兰一边打、一边骂,越骂越生气,越打就起劲儿。
终于赵有财受不了了,正听王美兰说什么刚洗的被又弄埋汰了啥的,赵有财低吼一声,道:“又不用你洗,我洗!”
“哎呀!你还敢叫唤!”见赵有财要炸毛,王美兰更生气了,只把手中笤帚高高一举,但突然想起,这些被褥的确是赵有财之前洗的,当即心里的火消了一些。
心里火一消,顿时一股疲惫感涌上全身,打人也挺累啊。
王美兰狠狠瞪了赵有财一眼,握着笤帚疙瘩的手往下一垂。
这一垂,使那笤帚把的前端抵在了赵有财腿上,吓得赵有财抬手就把笤帚从自己腿上扒拉开了。
他本是半坐、半躺的靠炕上,身子侧面冲着王美兰,若是不动还好,一动牵扯了衣服,使王美兰看见他衣兜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