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回答：“不是，是君王伊洛徵。”

***

赵顺意与随侍离开赤谷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回程之路漠北三部暗中生阻，各州部偶有作难，赵顺意身负重伤抵达关内的第一时间便上书长安，诉告安宁公主心思不专，南辕北辙，告书不杀任何人，却字字见血。

未央宫一前一后收到赵顺意护送蒲女史回乌州和诉告安宁公主书，孝帝恰逢头疾复发，没有适时批复，但却立即召回了顾山，此时银月关内唯赵顺意一脉司职。

而伊洛徵与赵顺意交道隐迹，也如云中藏雾，难以破光。

陆九莹尝试参透人性，当历经种种磨难最先预想的永远都是人心的多变，除却不疑萧明月，伊洛徵是她愿意产生灵犀的唯一。

陆九莹问伊洛徵：“你可知赵顺意足以影响长安各势力的博弈？”

伊洛徵说：“我知晓。我不仅知晓赵顺意是城阳王的人，我还知晓他代替顾山驻守银月关，是陆蛮与陆灏联手布下的一颗飞攻棋。”

“我竟不知你与他们交往如此甚密。”

“在遇见你之前，长安诸事与我没有关系。赵顺意此番突如其来，我与他达成了关于乌汉联营的意向，但交谈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和亲联盟的基础上。”

“可赵顺意站在东宫的对立面，他若试图动摇我汉根本，于我来说百害无益，谁帮他亦便是与我为敌。”

“阿莹，我绝不是你的敌人。”

“我是担心你被人利用。你放赵顺意离去，他定会向长安一番诉告，长安或许会怀疑我的立场。”

“但他们左右不了你，你也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陆九莹看着他，带着几分凝视：“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伊洛徵回望：“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从我坐上王位开始势必扶你至尊位，谁都不能阻挡。”

“君上，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陆九莹略有思索，还是决意问出，“我汉诸事向来是右将军为使筹谋，可你暗中与赵顺意往来，所见对他并非十足信任。或许，你比除却右将军本人，是唯一清楚他身份来历的人。我可以不问他的动机，我只是想知道，他对明月是否有真情。”

伊洛徵顿默，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