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意冷冷看了她一眼。
陆九莹侧眸看去:“明月,你说。”
萧明月开口:“言之易,行之难。要么圣上与漠北周旋久,苦不得解法。赵将军说两雄并立,不知说的是我大汉与匈奴,还是匈奴与乌州,抑或是乌州与大汉。但我认为不管是匈奴还是乌州,都是难缠的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汉与漠北三部交战的时机并不在此时。”
“说了这么多都是空话,别以为宋言攀了御史家的高枝,你便觉得自己也能妄议戎事。夏围不是时机,何为时机?难不成跟着追到漠北去?”赵顺意一拍桌子,“不杀三部首领难平我族同胞受害之恨!”
“赵将军去杀吗?”萧明月毫不客气地回怼,“赵将军步步登高,四皇子既能举荐你就关任职,想必杀几个将领亦是轻而易举。”
“你敢编排四皇子!”
“如何?你大可回去禀告四皇子,就说这话是我萧明月说的,在长安圣上执要,但在这里是安宁公主说了算。”眼看赵顺意恼怒,萧明月火里倒油,“皇子本就是圣上的士卒,在其位谋其职,不该争的,不该要的就莫要多心思。”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九公主就是这般御下的!”
陆九莹偏偏不语,端起茶碗好生品着。
萧明月最后说道:“赵将军,我家公主的任何决策都会是圣上心意,反之,你该去问问四皇子,他的心意是否一致。银月关是凉州要隘,更是通往中原的屏障,你仅是拿捏着蒲医士莫须有错处便前来问罪,我不挑破你擅离职守,你也别给九公主惹事招非。”
赵顺意冷笑:“所以到如今,你们终究没有拿上左夫人之位。”
“适才不是赵将军明里暗里向乌州王讨要右夫人之位吗?”
赵顺意突然就不说话了,只是盯着萧明月看。
陆九莹这时才道:“赵将军护送蒲医士回来,漠北三部定是知晓的。边关不可无将,若事必也当立即返回。”
“所以今日臣之言,九公主是不会采纳了。”
“我想适才明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道,”陆九莹突然眸子一抬,“赵将军真正的用意并非是要杀漠北三将?”
萧明月亦是眸光一凛。
赵顺意神色自若,突然抛出一话:“臣能力所及之事必然倾尽全力,不像九公主明有长安撑腰,却暗负骑士,想做的事情定然如鱼得水,想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