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何名?”少年回首,轻声发问打破寂静。
忽然的发问,让场中众人皆是一愣,纷纷侧目望向长剑主人,即便是高登、徐安二将,也不知这少年缘何忽然问起剑名一事,就连场中气势至巅,等待少年出手的老陈亦没想到少年会有此一问,本已凝战意的双眸稍敛。
可只在老陈气势降低一瞬,忽觉一股凌厉之意逼迫而来,只在瞬息,就已至面前,直至反应过来,老陈才明
白缘何少年要回首去问莫家家主剑名一事。
“好狡猾的小子...”老陈忙收敛心神,凝心待战。
可一旦被抢了气势,即便再快凝心聚神,也落了下风,只见少年趁自己分神一瞬,早已抢占了气势之先,凌厉之意已从少年星目之中将自己笼罩其内,一时间,老陈只觉这百步之地,皆是少年剑意所在,额角细密汗珠顿显。
非是顾萧用这下作手段,只是适才对手战意早已至巅,自己受了严护卫偷袭,内伤不愈,外有重兵围困,难以在气势上占有,灵机一动,便想出此法,让对手分神。
趁老陈在自己问剑一瞬,凝真气于胸,将剑意凝聚,随着医官气势稍退一顺,凝神散开剑意,抢占先机。
场外士卒哪懂这许多,只觉场中两人似是气势对调,本是满目杀意的医官老陈,似是露怯,而那少年似已。
“小子,即便耍这些把戏,又能如何。”
老陈心思一动,现学现卖,想诱少年开口,破开他凝聚的战意,可话才出口,却见寒光一现,一物已直抵自己面门。
“这小子...”老陈心中暗骂,手中铍针瞬起。
铍针如刀,果然不错,围观众将士只见得老陈掌心似有寒芒闪过,眨眼及至面前的那物件就已被斩落于地。
众人忙顺那物件飞来之处望去,见少年不知何时早已将入地三分的长剑入手,适才飞向老陈之物,正是长剑剑鞘。
虽没瞧清楚少
年是何时出手,老陈又是如何斩碎剑鞘的,但众将士只觉适才两人交锋太过精彩,军中儿郎,本就慕强,先是一二士卒,而后便是所有人皆高声叫好。
叫好声未落,只见少年身形忽起,只见残影,手中长剑闪烁寒芒,向着医官老陈而去。
老陈此时,方从少年抢先之气势中脱身,冷哼一声,两根铍针在掌心旋转飞舞,甚是自如,迎上少年手中寒芒。
两人身影顿时缠作一团,百步之外的巡守军士卒们,只觉得两团寒芒,纠葛飞舞,两道身影也交错纠缠,激荡的真气掀起地面积雪,将两道身影遮蔽。
隐隐白雾之中,只听得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地面掀起的积雪亦是愈发的浓,向着两人交手之处似有无形吸里,被掀起的雪幕也不停涌动而去。
场边观战众将士,上至高登,下至寻常士卒,皆瞪大双眼,静静等候着雪幕之中分出胜负。
忽地兵刃相交之声顿止,一道身影破开雪幕而出,直跃出十余步尚未止住身形。
众人望去,只见这人上身并无甲胄,内衬之衣上,早已被锐利之物划开,不过未见血迹,应是未伤肌肤,这人拄剑而退,许是力道太大所致,哪怕是以剑入地,也未能阻下后退之势,直至推出三十步之距,才堪堪止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