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臣顿时大怒,自己是万钧帐下大将,又是军中副指挥使,怎的军营议事,自己不知,更何况今日也并非军议日。
正要开口喝退营门守卫,却发现这些营门守卫士
卒也同样换了人,并非万将军所留下的亲兵,抬眸望去,只见更多的生面孔皆冷眼瞧着自己,兵刃箭羽已紧握手中,透着丝丝杀意,心中一凛,难道军门担忧之事真的要发生了。
当即强压怒火,勒马便回,一路疾驰...等杨虎臣返回雁北城时,城门早已关闭,杨虎臣向着雁北城高耸城楼之上报上自己姓名,怒喝守城将士开门,却不料迎来的并非士卒查验身份,而是漫天箭羽...
万幸杨虎臣并非那些未曾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年轻将领,只在箭雨破空之声响起时,就已经反应过来,连忙紧夹马腹,侧身以高超驭马之术藏身马腹...
只在藏身一瞬,马儿吃痛的嘶鸣声响在耳旁,利箭刺入战马体的“噗噗”声一并响起,还未来得及弃马,杨虎臣就被倒下的马儿紧压身下,动弹不得,耳中听那箭雨声又至,杨虎臣并战马皆被箭雨所覆...
不多时,雁北城厚重城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巨大摩擦声响起,将官领着十余雁北士卒缓缓而出,向着城外一动不动的杨虎臣尸首行来。
“大人,此番杨虎臣自投罗网,入了咱们必死之局,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士卒向着领头将官谄媚。
“你们莫要小觑了杨虎臣,他可是万钧的臂膀,又经历过当年血战,去查看一番,要确认他已死,咱们才能放心去做下一步。”领头将官一张面容藏在兜鍪之
下,天色已黑,瞧不清面容。
身后的士卒连行军礼称是,快步向着杨虎臣尸首围拢上前,瞧着被战马压住了双腿,满身箭羽的杨虎臣,领头士卒一声冷笑,心中暗道:“大人也太瞧得起这杨虎臣了,被劲弩射成这等模样,即便不死,怕也只有一口气...”
话音未落,却听一声大喝,那满身箭羽的杨虎臣“尸首”竟直直跃起,向自己扑来...
“快...拦住...”
话音未落,这士卒身首已然分离,身后几个持枪士卒尚未反应过来,就已见那杨虎臣插满箭羽的身躯,已手持军刀扑向自家将官的背影。
领头将官明显未曾想到这杨虎臣,竟如此凶悍,身上插满弩箭,竟还能将自己手下士卒一刀毙命,眼见他持刀扑来,忙摸向腰间欲抽兵刃抵抗时,杨虎臣那沾满鲜血的军刀已架在自己的颈边。
“别乱动,不然我要了他的狗命。”杨虎臣口含鲜血怒喝同时,心中也暗自庆幸,今日去往雁北大营前,总觉事有不对,在中衣甲胄之中,又穿了层护身软甲,也正是这些护身软甲,适才救了自己性命。
可那些劲弩还是射穿了软甲,不过刺入身体不多,并不致命,自己将计就计,骗出了这些人。
杨虎臣想着,目光扫过这些士卒面庞,见他们皆如雁北大营一样,皆是生面孔,心中想着,看来这些人就是冲着军门所说的那布防图而来,眼下
最重要的,还是先设法入城,去将军府,取走布防图,再设法藏身,等到万将军归来,再来收拾他们。
拿定了心思,向着被自己所擒住的领头将官低声开口。
“若不想死,带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