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牧师睁大了眼睛,忽然间清醒多了,他伸手拿过那朵黑玫瑰,定睛看了片刻后问道:“这朵石雕的黑玫瑰并不是莫尔教会的,但它确实属于莫尔教会中的人。”
弥昂心中一喜,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线索,赶忙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吗?”
“我知道的并不多,仅仅是在一个月前神殿的会议上见过而已。”莫尔牧师摇了摇头,用手指摸了摸黑玫瑰的边缘,“虽然我们共同侍奉一位神明,不过这不是我们的标志,我们侍奉的是莫尔属于预言与梦境的一面,渡鸦才是我们的象征。”他指了指自己的前胸,弥昂看到黑线在胸口的方巾前绣了一只黑色渡鸦的轮廓。
“玫瑰是属于莫尔的象征,这是属于我们一位看守墓园的兄弟的,他应该是西城外莫尔神殿的一位守墓牧师,我有印象是因为这朵黑玫瑰是他的恋人,一位莎莉娅教会修女手工制作送给他的,在议会空闲里他和周围的人炫耀过,这种事很少见,所以我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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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牧师实际上没有人们想的那么死气沉沉。很早就在尼赫喀拉确定了这一点的弥昂想起了早先遇到的那位莫尔牧师,不过和莎莉娅教会的成员在一起确实显得有些独特,冥神信徒和慈悲女神的信徒,虽然按照神话莎莉娅是莫尔的女儿,教派之间的关系也不差,只有少部分激进的莫尔信徒对莎莉娅教会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作为不满。
虽然从老牧师这里得知了许多,不过在显然他知晓的也就只有这些,有关于对方姓名以及地址之类的情况一概不知,弥昂谢过后便离开了神殿,知晓自己得再前往一趟城外的墓地或许才能获得答案。
城外的墓地与其说是西边不如说是在正北方,行程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只到中午他就从莫尔墓园回到城内。
确实有一名莫尔牧师失踪了,而且与城内那位老牧师所言都对得上,不过时间却和弥昂猜得近期相差不少,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按照那里的守墓牧师们的说法,黑玫瑰的主人在离开前告诉他们他是要前往努恩,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莫尔教会和城市警卫在努恩城内经过许久的搜查都没有找到,因此也只能在案卷上多添一笔而已。
而弥昂带来的石雕黑玫瑰让他们有些兴奋,查了这么久没想到现在会出现线索,因此拽着弥昂问了许多,弥昂思虑了许久,最后还是只说是在港湾捡到的,并没有将他发现碎尸的事告知,无论是谁将他引到那里,显然是有意为之。
莫尔教会和巡警的搜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而他们堂而皇之地将其摆在自己面前,目的暂且不论,但对手显然非常危险,以努恩现在的情况各种失踪与帮派战争已经让城区内的警卫等分不出神,莫尔教会在知道后也会派人再查询,说出情况免不了很多解释,没准还会把自己牵扯到繁琐的程序中。
想到这里弥昂想起昨晚击倒的几个打手,主要的两人都已被杀,另外几人被打晕,但他们应该看到自己的脸,而且他的身份特征应该很明显,但警卫们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有杀人的事件,早上的报纸内容也无事发生般平静。
显然这件事被压下了,他当时没有回港口查看情况,但现在再回去显然没有任何意义,现场应该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带着更明确的问题回到了努恩,弥昂首先前往的就是那名莫尔牧师恋人所在的莎莉娅修道院,而正巧那就是此前弥昂入城第一天赶去的努恩医学院与医师协会处。
再次来到这里,弥昂表明了他的来意后得到了许可,在等待对方到来的期间,弥昂看着此前发生他所见的第一场谋杀的神殿,现在神殿的大门已经被牢牢封住,在巡警与猎巫人的调查得出结论之前,这里是不会再次启用的。
想到这起谋杀,当时的弥昂只觉得是个意外,但联想起目前为止的种种遭遇,他的疑虑只是更多了,努恩这次的旅程,短短几日的时间,怪事没从他身边跑开过。
这种情况比战场还难受,他能用剑去斩杀敌人,但现在他还没摸清敌人的边,但他又感觉敌人早就潜伏在这座城市内很久很久了。
他重新观察着神殿,神殿的高度与治愈所相同,但神殿的屋顶是倾斜的,如果容易撬开的天窗和阁楼会很容易进入,并且神殿与楼上的伤病室相距不远,那是一个很狭长的房间,左右都开了窗户能直到后面的马车场,但中途不可能不被发现……
摇了摇头,弥昂看着花园中央的水池喷泉,站在中央的莎莉娅女神像背后有四个低垂着头祈祷般的天使,她们都是女性的样貌,背后雕刻着折叠起的翅膀,天使的形象在巴托尼亚很罕见,虽然他们常常被描述为某种神性的形象,但从未确切地说有哪位神明的有这样的侍从与使者们。
第一位天使的左脚踏在喷泉的岩石上,右脚则伸进水里面去,重心似乎在两者之间,又像是在低头看自己的倒影。
“我们称这个雕像为节制天使,她象征治愈与神圣的平衡。”在弥昂盯着那座雕像的时候,一个莎莉娅修女来到他身旁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