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医!这的伙食不太好,您别嫌弃!”说话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胡饼,但显然胡饼已经很是干硬了,也不知在身上带了多长世间。
这胡饼放在之前,兴许还有些瞧不上,不过眼下的砾南城缺衣少粮,一块胡饼已是人间美味了。
“不必,我早已用了晚膳...”她说罢一推,抬脚欲走。
“哎——神医,那点米汤如何算得上晚膳?神医几天下来都忙的团团转,若是因为吃不好,精力不足,我的那些兄弟们可就无人能治了。神医您快拿着吧。”这是一个瘸腿的伤患,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胡饼塞给她。
她顿了顿,还是将胡饼接了过来,“我复姓百里,不必叫我神医。”
神医济世苍生,她自觉没这么大的造化。
“哎,是是,百里姑娘。”
百里颜拿着胡饼便进了寝屋,里屋内的男子仍毫无知觉的躺着,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露出半分壮实的胸膛。
她是没有给他穿上衣裳的,准确的来说,从上药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裸着的了。
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脉象隐隐好转,算是好兆头。
亲卫端来一碗熬的米汤,嘶哑声开口,“百里姑娘,米汤熬好了。”
瓷白的碗中不见一丝荤腥,比外头那些米汤要浓稠不少,百里颜点点头,“放在这吧。”
她手上拿着一节细细的竹子,小拇指一般的粗细,锋利的匕首削过竹身,三两下削成一支长形的圆筒,从中间劈开之后,正好能灌汤灌药。
亲卫退下之后,百里颜便掰开他的嘴巴,拿着扁细的竹子放在他嘴巴中,一手一手灌着米汤。
他吃得慢,只能靠着一些些微的意识本能的滚动喉结,这一勺一勺的喂下去,也要小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将一整晚都喂下,她额上意识细汗涟涟,这几日脚不沾地的在伤患里头转,便是铁打的身子都有些撑不住了。
百里颜磕磕脑袋,将锦被拉上一点,手搭上他的脉,强撑着不让自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