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一天天的过去,水草愈加肥美。
春日草长莺飞,北部的雪地化了雪水,汇成一条条的娟娟细流,顺着草原上的大帐绕过去。
乌延赫今日回来的早,晌午过去,熏蒸的日光落在他的春衣上,暖融融的厉害。
大氅已经褪下,春衣轻薄,深衣腰带束在腰间,瞧着就是翩翩少年郎。
古乐远远就瞧着他来,待走近时朝人福了福身。
“於氏呢?”
古乐一慌,“於氏...”没能人逃得过乌延赫鹰隼一般的眼神与质问,古乐便道,“於氏...在前山那处。”
乌延赫点头,脚步陡然一转,换了个方向,古乐立在大帐外头,不知是现在跟上去还是留下来,左右跺了跺脚,还是算了。
雪霁在营帐里头闲得慌,滦州部不比回然,这里并没有她认识的什么熟人,白日里乌延赫又时常不在,雪霁便自己捣鼓自己的。
乌延赫一人轻骑来到前山的时候,雪霁正躺着晒太阳,她人又小,若不是躺在前山漫山遍野的杏花树下,乌延赫估计都找不到她。
随意将马绳拴在杏树上,乌延赫慢慢走上小山坡,直往女子躺下的那块地方去。
晌午过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照在身上也是暖和的厉害,乌延赫上前,阴影投在她的身上,轻而易举的便遮挡住她的日光。
似是觉得有些冷了,雪霁眯眼,瞧见天地之间立着的男子,张开手去。
乌延赫盘腿坐下来,同她一般仰躺在杏花林下,粉白的杏花开的漫山遍野,鼻间嗅见的也全是如此的清香,雪霁侧身,嘴巴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唔...你怎么来了?”
乌延赫偏头看她,“今日没什么事,想着你总是闷在大帐之内不好,不曾想你竟偷偷跑出来了。”早也该想到,她就不是一个能安稳的人。
杏花微晃,落在二人的身上,雪霁长长打了个哈欠,一侧身,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也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