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柔和,有什么事向来都是哄着他,比如纳妃之事,她都是好言相劝,从不曾这般硬气。
可如今事关他的性命,墨昭华说过解毒宜早不宜迟,她也是没了法子,才逼着自己心狠些。
对她而言,在墨昭华面前尴尬难堪,总好过拖着不解毒,最后不知哪天便毒发身亡要好。
“咳咳……”楚玄辰双手扶着浴桶,咳嗽了两声,声音也弱了下去,“柔儿,我难受……”
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长孙敏柔的背影,若非他如今这般不便追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长孙敏柔脚步一顿,“臣妾不是御王妃,不懂医术,殿下若真有恙,臣妾可传御医。”
以前但凡听到他咳嗽一声,她就提心吊胆,此刻是极力的忍着,才没有回头去多看一眼。
当然,其中也有个原因,她猜到他这是在骗她,只为了能将她留下,继而有机会劝她。
“不用。”楚玄辰本就是装病,自是无需御医,“心病还须心药医,而我的心药唯有柔儿。”
“看来殿下只是在欺骗臣妾。”长孙敏柔确定他真没事,暗松了口气,但还是借机发作。
“柔儿,我……”楚玄辰心虚不已,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但凡他不是光着身子在浴桶中都好。
他很了解长孙敏柔,若他真这样从浴桶中出来,她怕是连规矩礼仪都不顾,会直接跑出去。
如此一来,他便更没机会挽留她,这才奢望她能心软,哪成想她这次竟会如此的坚决。
“臣妾曾说过最讨厌被欺骗,殿下既这般不在意自己,也不在意臣妾,那请恕臣妾告退。”
长孙敏柔留下这句,快步离去,再也没给他机会,这也是为了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
楚玄辰见她还是要走,不管不顾的从浴桶出来,“柔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
“砰——”结果因为身上的水滴在地面上,脚上又有水,他一个不小心便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