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缘走得也仔细,山里头就是这点不好,虫多,在带着陆婉清避开第七个蜘蛛网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半山腰的几棵栗子树前。
挨着栗子树不远处有几棵柿子树,顶上的柿子已经泛黄,下方的柿子还是看得出几分青涩,柿子还得等到霜降后吃才甜。
顺着柿子树过去,便是一棵巨型的皂角树,林秋缘估摸着得三个大人才能环抱住它的树干。
无患子树和核桃树在另一处,大人们并不着急,先紧着地上的皂角捡。
打板栗是个危险的活计,林守义爬上树靠着树干站定,一手拽着树枝,一手接过陈大舅递来的竹竿,开始往顶处的板栗打去。
板栗连着刺壳一道落下,娃娃们都被赶去帮着捡皂角。
先头下过一场雨,不少落地上的皂角都腐烂了,一不小心就会搞到一手的黏腻,林秋缘随意在杂草上擦了擦手,这才擦亮眼睛继续帮着捡。
陈二舅和陈大舅则拿了另外两根杆子,从林守义的反方向开始打板栗,板栗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很是沉闷。
若是砸到身上,那不晓得该得有多痛!
板栗壳上的刺扎人,陈大舅不让几个娃娃来,还爬上柿子树顶,把几个熟透了的的柿子摘下来,不多不少,刚好够几个娃娃一人一个。
今儿他们没带陈念和冬至来,俩孩子在屋里头帮着带小初一。
林秋缘也是第二回跟着上山来,先头她个头小,林守义只在砍树烧炭的时候带着她到烧炭那处,再往山里走的地方,大人们说什么都不带她去,分明她俩哥哥都跟着上了好几回山了。
带娃娃兵上山也是有好处的,朱氏几人抱着杆子打皂角,娃娃们就帮着捡,没多少时就把背篼捡得满满当当。
皂角树上刺多,陈家和拿了镰刀小心地割着,说是唐大夫交代他弄点皂角刺回去煲汤喝,还能拿来泡药酒,说是能祛风湿,也能当跌打酒,陈家和割了不少,扯了张树叶把皂角刺给裹了给里三层外三层,塞到了背篼里。
开玩笑,这玩意儿哪敢放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