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排长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

“向北，跟日军关东军打，到海边，跟日军海军打，都不容易啊。”赵志国说。

“司令，也没啥不容易的，还能难得过当初我们被小鬼子困在山里？”向排长说。

那时候，武器，弹药，粮草，都要从小鬼子手里抢。

现在不同往日，武器弹药能自己生产，各地百姓踊跃向前线输送军粮，很多问题已经不是问题。

“那时候小打小闹，死的人不多，你指挥的部队越多，死的人会越多。”赵志国说。

牺牲几十个人和随时牺牲上千人的概念并不同。

赵志国不是战场的冷血将军，他看着成千的伤员从前线被抬到后方的时候，他心中也难受。

向排长说：“我们当兵的不牺牲，老百姓就要牺牲，我们总要对得起他们冒着炮火往阵地上给我们送食物吧？”

当兵的护民，为民的爱兵。

军人不是不怕死，可是他们知道为了谁打仗，也就更心甘情愿了一些。

“如果我不是你的司令了，你怎么想？”赵志国问。

向排长哑然，自从入伍以来，就在赵志国手底下当兵，直到进入警卫部队，从没有想过要离开赵志国。

“还是那句话，服从命令。”向排长喃喃地说，没了刚刚的气势。

赵志国冲着向排长一笑：“心不甘情不愿呢。”

“司令，跟着你这么久了，我肯定舍不得，但我刚刚说了，我们是军人，军人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要服从命令。”

命令就是命令，不能以个人情感为转移。

“调到下边去当个连长吧，记住了，你是第一军分区出来的，到哪儿也别给第一军分区丢人。”赵志国说。

向排长难掩失落之情，但此时他心里也明白，某些事情已经成为定局，难以改变。

“走，我们去一趟田克志的指挥部，看看他能带出什么样的兵。”赵志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