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祖克勇祖副将刚刚遣人来报,说是祖大帅带了一队人马,亲自来贺都督新婚之喜,并说他们已经过了小凌河,不久就到!”
留到最后的松山诸将,本就喝得迷迷糊糊了,此刻听见了钟令先匆匆忙忙赶来的报告,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祖大帅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真是祖大帅亲至?”
杨振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一定有什么蹊跷,祖大寿要来的话,锦州城并也不远,何不赶在午前大大方方前来,何必要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来?
当然了,这个年代大户人家的婚礼,的确是到了傍晚时分才是正礼进行的时候,非要这么解释,也说得过去。
可是,即便作如此推想,祖大寿一行这个时候到来,也让杨振觉得有些古怪,因此立刻出声询问是否祖大帅亲至。
“卑职正要报告都督,祖克勇祖副将遣人来报说,除了祖大帅本人亲至以外,另有祖大帅中军参将韩栋,锦州东路参将祖大乐,锦州西路游击祖大成率队陪同前来!”
钟令先办事干练,快言快语,不仅立刻回答了杨振的疑问,而且最后还补充说道:“另外,祖副将派来送信的人还说,祖副将要他提醒一下都督,祖大帅还带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一同前来,这两个人他很面生,祖大帅亦未曾向其介绍。”
杨振听了钟令先的回答,皱着眉头不说话,心里面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时候,就听见夏成德在一边醉醺醺地说道:“这个祖克勇,这才多大点事儿啊,还派了人刻意提醒都督,呵呵,这一阵子,咱们这松山城里,我看着面生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事事都要报告都督留意?!”
众人正思虑间,听见夏成德这么说,都去看他,坐在他身边的吕品奇见状,连忙对杨振说道:
“夏副将怕是真喝多了,都督你别往心里去。”
杨振正要说话,就听见方光琛在一边斟酌着说道:“都督,要不这样吧,今日的酒席咱们就先散了,眼前这个场面若叫祖大帅见了,却也不好。另外,祖大帅前来贺喜,都督无论如何,都该到城门口去迎接一下才好!”
方光琛说的这个话,却也正是杨振心里想说的,当下他立刻便答应了,一边叫人去找来夏成德、吕品奇、徐昌永、仇震海的部属,护送他们各回自己的驻地,一边叫人备了马,留下了张得贵、方光琛守在总兵府,自己领了几个心腹部将,由钟令先带着往北门去了。
张得贵、方光琛都想跟去,但是杨振的心底已经意识到祖大寿的来意,不会是祝贺自己的新婚之喜。
最多了也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来找自己谈一些不方便大张旗鼓公开进行的事情。那么,自己与祖大寿之间又有那些不方便大张旗鼓公开进行的事情呢?
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可是杨振自己的心里是很清楚的。
而且这些事情,眼下还真是只能自己亲自经手处理,一旦落到了任何一个外人的眼睛里耳朵里,都有可能给自己平添无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