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钧和陆清雪最后也彻底消散了,这个世界变成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状态,虽然看起来一切没有变化,但每一个生灵都从本质上蜕变了。
也就是这种蜕变,‘终’这个存在于逻辑中的必然竟然消失了,这个世界诞生时产生的基本逻辑被打破了。
这种世界逻辑的变化不是剧烈的现象显现,但是有灵智的生灵都感觉到了。
“成功了?祖师成功了!”
“是这个世界踏出了新的一步,但祖师没了......”
巨大的成功却没有让这个世界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被巨大的悲伤笼罩。
随着褚天钧等人彻底消散,再无大帝之上的存在,但所有的生灵,前路却变得更为广阔了。
事实上一个世界只要没毁灭,不管失去了谁,还是会照常运转,现在没了褚天钧,很多人确实伤心怀念,但时间依旧正常流逝。
几天后就基本恢复正常,几月后一些人就开始淡忘,几年后世界依旧精彩。
虽然还有不少人心中一直想着褚天钧,但这样的人必然会越来越少。
通天教依然存在着,并且一定会是很长时间里的霸主存在,现在通天教的老一辈强者都很少露面了,主要是王霸等人挑起大梁,还有更年轻的新一代天骄逐渐崭露头角。
不过褚天钧永远都是通天教的祖师,他的画像一直挂在祖师祠堂最高处,在九霄大殿外的广场上,还有一尊他的雕像。
王易自褚天钧等人陨落后就再没有露过面了,很多人甚至都以为这位老掌教也不在了,不过王霸和王冲知道,王易一直都在,而且浑天仪还运转。
“这个世界看似没什么变化,但实际却有巨大的变化,一次前所未有的气运爆发即将到来,祖师你还会回来对吗?这种隐晦的波动就是你吗?似乎这也可以称之为世界意识......”王易还在用浑天仪记录着这个世界的变化,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旁观者记录着。
就在王易说出一次前所未有的气运爆发即将到来这句话后,在九霄山一处不起眼的水坑边,一只蜉蝣自卵中诞生。
蜉蝣朝生暮死,一生能去的最远的地方,恐怕也不过大人物眼中的跬步之间。
但这只蜉蝣在观望四周片刻后,震动翅膀,径直的朝着苍穹飞去,它越飞越高,从清晨飞到正午,又从正午飞到了傍晚,最后到夜晚还在继续往上飞。
这只蜉蝣已经挣脱了命运,在无限可能中创造了原本的不可能,不管它的前路如何,不管它能飞多高,它都已经走到了不曾有的高度。
或许在以后,还会有另外一只蜉蝣,像它这样飞向苍穹,甚至会超过眼前这只的高度。
当天晚上高启圣和甄小昙在院子里赏月,聊着聊着他们又想起了褚天钧。
“夫君,我感觉祖师并未真正离开,好像他一直都在。”甄小昙看着头顶明月说道,这不是她的臆想,而是真的有这种感觉。
“过些日子就是祖师祭日,咱们到时候准备些好酒好菜,祖师一直都在我们心里啊。”高启圣认同了甄小昙的说道,还提到了褚天钧祭日。
“夫君快看,又有昙花绽放了。”忽然甄小昙指着墙角说道。
高启圣看了过去,果然一株昙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这一幕很自然的让他想到了很多年前,第一次与甄小昙相见的情景。
两人连忙起身走了过去,昙花一现刹那芳华,因为过程很是短暂,自然要抓紧时间欣赏。
不过很快两人察觉到不对劲,绽放后的昙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快速凋零,夜色下依旧摇曳生辉,好像还在期待着黎明。
又过了很久,这朵昙花依旧保持着鼎盛,连本体就是昙花的甄小昙都啧啧称奇。
“这是要打破常规,创造一种不可能的奇迹啊!”甄小昙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昙花,其实它依旧普通,但没有凋零又是不普通。
直到第二日阳光洒落,墙角的昙花才慢慢凋零,虽然她的过程依旧短暂,但已经是原本不可能的。
在这以后世界上发生了很多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种从未有过的万物竞发勃勃生机之态展现,远超了当年通天大帝的时代。
一日白思从白骨高台上站起,她一直是一名苦修者,褚天钧的陨落也让她悲伤了很久,但即便悲伤时,她也没有停止修炼。
白思不知道祖师有没有翻过最后那座山,如果没翻过,那她会继续下去,她的一生也在为别人活,连死后都在为别人活。
现在她还是在为别人活,只是从一群人变成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褚天钧,如果那座山还在,她就代替褚天钧去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