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云先是一愕,然后走到床边,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床上除了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美妇之外,旁边赫然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那“铁算无敌”金万贯。
木青云一探他的鼻息,只觉呼吸沉重,似沉睡中,才想起刚刚听到那女子说的下了蒙汗药。
他看了一眼那晕过去的中年美妇和躺在地上的男子,长剑一挥将他胡子割掉,又从他们的床头,找到了那邀请帖,拿在手中,牵着水含月闪身而出,回到自己的房间。
翌日天还不亮,木青云便和水含月出了客栈。两个人辨明了祁连山庄的方向,展开轻身功夫,一路飞身而去。
午时时分,两人已经来到了祁连山庄的门口。只见整个山庄人声鼎沸,进进出出,好不热闹。木青云与水含月将邀请帖交给门口的侍者,然后跟随着人流进了这武林第一山庄。
祁连山庄之大,是木青云从未见过的规模。亭台轩榭,楼宇长廊,应有尽有。奇花异草,古树异石,比比皆是。眼见宇文陌和宇文豪、宇文杰三兄弟忙前忙后,来来回回招待着前来参会的武林中人,唯独不见宇文正的影子。
他和水含月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俊美靓丽,穿梭在人群之中,很是扎眼。木青云不想被他们认出来横生枝节,便让水含月帮着粘了那一把胡须,背上一个大斗笠,化妆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样子。水含月又戴上自己的黑巾帷帽,两人混在人群之中,倒是不再那么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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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祁连剑派成立大会还有两日之期,早来的所有武林人士都受到祁连山庄的热情招待。山庄里面所有的客房都安排住满人之后,又在院内院外搭起来上百个帐篷。一众武林人士相识的到处寒暄,不相识的则在客房和帐篷里吃肉喝酒,不亦乐乎。
木青云两人被安排到临时搭建的一个帐篷里。木青云为了避免碰到相识之人,诸如昆仑派严英秀,宇文陌几兄弟和那青松观的一干人等,所以极少和人凑热闹,尽量远离人群。两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先在里面打坐运行了两个周天,醒来后发现月明星稀,已是夜里。
两个人走出帐篷,看到整个祁连山庄灯火辉煌,犹如白昼。各门各派武林人士不停地吃肉喝酒,大声叫喊着。已是深秋的西北寒冷之夜,丝毫没有驱散前来参会的江湖人士的高涨热情。
木青云心里挂念着宇文正,便和水含月商量了一下,佯装着欣赏着夜景,便在这偌大的山庄四处溜达起来。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有的时候在一个亭子里四处眺望,有的时候在小湖畔欣赏着湖光月色。一直过了子时,大多的江湖中人都已喝多睡去,他们两个才将整个山庄逛了一小半。
木青云跟水含月说道:“月儿,我们先回帐篷,明日我们早一点儿再去寻找。”水含月点头称是。
两个人找到被安排的临时帐篷,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睡了,鼾声四起,此起彼伏。两人回到帐篷,各自打坐安息,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木青云醒来,看到水含月坐在他的身前,双手支着下巴,一双美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木青云左右环顾,问了一句:“怎么了,月儿?你在看什么?”
水含月微微一笑说:“没看什么,就是在等你醒来了。我在想等你四五十岁的时候,是不是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呢?”
木青云先是一愕,然后左手一摸额下的胡须,哈哈笑道:“我看何止是这般样子,肯定已是满面皱纹,胡须皆白了。”
水含月看着木青云的笑容渐渐凝结,然后开始变得哀伤起来,一双泪珠儿在她的双眸之中打着转转。
木青云惊讶地问道:“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了呢?”
水含月的一双泪珠儿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流到嘴角两旁。她幽幽的说道:“云哥哥,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满面皱纹,须发皆白的样子。”
木青云微笑了一下,右手分别擦干他脸颊的两道泪痕说道:“傻月儿,生老病死,生死离别,是人生必须经历的,哪里有不老的人呢?就让我们这样看着彼此慢慢变老,不也是人生一件美事吗?”
水含月摇摇头道:“云哥哥,我不想听到生老病死这几个字,更不想听到生离死别这四个字,你答应过以后跟着我的,以后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