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汉大师点头道:“这个自然,但凡是我佛门虔诚的教徒,在黑暗笼罩大地时,都会受到我佛如来的赐福和庇佑。”
方腾眨了眨眼睛,朗声笑道:“大师,听你这话外之音,不信佛法的众生,你们就不庇佑了么?佛门向来以众生平等标榜,看来也并没有那么伟大无私。”
“施主,你休要故意曲解贫僧的意思,正所谓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门广大难度不善之人。”
阿波罗汉大师被呛得面色铁青,愠怒道:“似你这等心理阴暗之辈,又如何能窥到大乘佛法的真谛。”
这番话说得可谓没有留一点儿情面,但方腾脸皮甚厚,根本不以为意,笑道:“敢问大师,倘若在座的帝主、宗主们同意信奉佛法,又该如何信奉呢?”
阿波罗汉大师红光满面,斩钉截铁道:“自然是让几大王朝将我佛门推崇为国教,如此一来才能更好的弘扬佛法,更快更好的帮助芸芸众生脱离苦海。”
方腾若有所思,正待开口说话,阿波罗汉大师见状,立即厉声呵斥道:“方腾施主请闭嘴,你性格偏执,即便你不认同佛门,也请不要轻易诋毁。”
方腾不由的苦笑两声,旋即也不再开口说话,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烧鸡大快朵颐起来。
最近璇玑宗大小宴请上的饭菜,都是财神殿一手经办的。
请的厨子也都是几大王朝退休的御厨,简单的一只烧鸡做出来的美味令人拍手叫绝。
方腾吃的是津津有味,吧唧有声。
在场的许多贵客,都在认真思考阿波罗汉的话,现场落针可闻,气氛有些压抑,因此显得方腾吃东西的声音很响。
阿波罗汉大师瞥了方腾一眼,不由得大怒道:“善哉,善哉!方腾施主,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吃荤腥无异于杀生,尤其是在佛教徒面前吃荤腥,所造恶业更甚。”
“万物众生都是平等的,你为了一餐温饱,却夺一只鸡的生命,罪过,罪过!啖肉者多病,当行大慈心,奉持不杀戒!”
方腾面黑如炭,他一忍再忍,阿波罗汉却变本加厉的针对他。
难怪别人都说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变本加厉。
方腾将烧鸡放下,顾不得擦拭嘴角的油渍,反问道:“敢问阿波罗汉大师你率领千余名僧众来到东苍大陆后,不吃荤腥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闻言,阿波罗汉大师端起面前的玻璃樽轻轻晃了晃,里面都是乳白色的液体。
他一脸正色道:“东渡以来,贫僧和千余名僧众,吃的都是五谷杂粮,喝的都是牛奶,完全按照大雷音寺日常的食谱执行,全都是天然的素食。”
“哈哈哈哈……”
方腾猛然间放声大笑,而后声色俱厉道:
“你们西漠来的千余名僧众,每天至少要喝上千斤牛奶,而璇玑山山脚下的牧民仅有四五十头母牛,能产奶的牛都是哺乳期的母牛,不但要喂养小牛,还要喂养你们这帮和尚,两者根本无法兼顾。”
说到这里,方腾声音低沉,一字一顿道:“山下那些牧民为了保证母牛有足量的牛奶来供应僧众,将许多出生不久的小牛犊全都打死了。”
“大师方才说我一餐温饱害了一只鸡,试问尔等上千僧众,一餐温饱又害死了多少小牛?母牛所产的这些牛奶中,充斥着对人们最深重的恨意和怨念,你们这些佛门高僧感觉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