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一朝悟道的机缘和天地奇珍,有些人终生都难以寸进。
就拿牧阳枭自己来说,他已经停留在摘星境中期三十年了,才有了一丝丝突破到七重天的迹象,但按照他的预计,至少还得十年之久。
阴晴雪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水,点头道:“至少是摘星境后期七重天,甚至更高。”
闻听此言,牧阳枭面色惨白,口中反复念叨着:“天呐!他是怎么修到摘星境巅峰修为的?摘星境巅峰太强烈了,我们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声音响起:“石顶天修为再强又如何,他不参加仙魔大战,几无寸功,却位列西陵十大魔头之一,而且还屡屡坏我西陵宏图大计,这样的魔道叛贼,若是不死,我西陵永无出头之日。”
躲在远处观战的方腾三人,顿时瞳孔骤缩,呼吸急促,露出一脸紧张之色,万万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天残魔宗宗主宁守缺居然现身此地。
牧阳枭和阴晴雪已经是很厉害的魔头,现在又来了一位更难缠的大魔头,三大魔头聚首,无形中给人的压力可想而知。
宁守缺,头发稀疏,身材中等。
他一身玄衣,仅有一条手臂和一条腿,空空的袖子和裤管在风中飘来荡去,虽是一手一脚的残疾人,但却是占据西陵魔道第一高手宝座多年的魔道巨擘,他目光狠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重无比的魔气。
牧阳枭转头注视这位独臂独腿老者片刻,皱着眉头询问身边的阴晴雪:“这个老残废是谁?说的太有道理了,不过听他的口气,也和石顶天有仇,应该是友非敌。”
听到他这席话,宁守缺面色铁青,阴晴雪和石顶天则是露出满腹狐疑之色,这牧阳枭脑子难道进水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宁守缺,还当面用老残废这样的字眼形容宁守缺,实在是太奇怪了。
阴晴雪叱道:“牧阳枭,你抽什么风,连天残魔宗大名鼎鼎的宁守缺宗主都不认识了么?”
牧阳枭双手抱着脑袋,苦思冥想,表情痛苦道:“宁宗主,宁宗主,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呢,我一想就头疼欲裂。”
阴晴雪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牧阳枭被戮魂幡伤到了魂魄,一部分的记忆也被抹除了。”
“什么?我魂魄受损失忆了?这可怎么办?”
牧阳枭了解清楚自身状况后,顿时有种焦头烂额、十分抓狂的感觉。
宁守缺迈着独腿走上前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除掉石顶天这个西陵魔道的叛徒,阴宗主可否将金花镜借我一用?”
闻听此言,阴晴雪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但想到石顶天用感情欺骗她去紫竹林的事,她便怒火中烧,藏在心底多年的欢喜,化作了浓烈的怨恨。
“这金花镜,宁宗主尽可拿去用,如果可以,留他一口气。让我亲自了结石顶天,彻底了却这桩孽缘。”
阴晴雪屈指一弹,便将金花镜借给宁守缺。
她倒是不担心宁守缺不归还,因为大凡圣兵之中,都会有唤灵烙印,金花镜也是如此。
唤灵烙印是圣兵的核心阵法,即便是摘星境的绝顶高手,想要抹除唤灵烙印,也需要半年之久。
不论金花镜沦落何处,落于何人之手,只要她催动唤灵烙印,便能唤醒圣兵中的兵魂,挣脱一切束缚,自主的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