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顺着李初的话一想,确实,赤虎营的兵符在吴川手中,吴川是吴开山的儿子,吴开山是先帝的挚友,自然不会是甘霖一党。甘霖想要掌控乾京,确实得将异己排除出去。
“前些时日,甘霖病倒后,林听雷被言官参了一本,被勒令闭门思过至今。今日甘霖在天微亮之际急召众臣进宫,林霁尘会有忤逆之举。他年纪尚浅,又未婚娶,得了刑部尚书一职后,被人诟病至今。那些言官盯他错处很久了,这次一定会口诛笔伐。林家父子二人失势,倒也算顺了甘霖的意。”
“那甘霖的人可都查清楚了?”沈玄度皱眉,听他的意思,林听雷和林霁尘之举,是故意为之。
“嗯。”李初点点头,“你一定想不到,甘霖敢同白冥里应外合的底牌是谁。”
沈玄度脑海里闪过不少人,但无一人能对上。李初也不卖官司,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裴玄。”
“裴玄!怎么是他,他可是先帝的心腹……”沈玄度跟着压低声音。
李初忍不住嗤笑,“裴玄这个人,最会察言观色。你同他在甘霖寿宴上比试的那一场,身上有功夫的能看出来,你当时有胜他的可能。你那时不过才十八岁,还是名女子,他胸量并不大,很难不对此事介怀。先皇不是不肯重用他,只是看不上他的心胸,不然以他的家世,这么多年不会只在大内统领一职上不动地方。所以,他叛变,我一点儿也不意外。不过,夫人,咱们院子里没有外人,说话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沈玄度讶然失笑,看到李初还能同她开玩笑,心里沉甸甸的担忧松了几分。
“现在的甘霖和白冥是这场赌局里最大的赌徒,过两日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让她有机会将吴川派出乾京。只要吴川带兵一走,甘霖就会有大动作。”李初胜券在握的道,“届时,需要大哥、爹还有吴将军在城外拦截住白冥,京里的事情,我会解决。你……”
“我?”沈玄度指了指自己,若是以前,她想的定会是去城外厮杀一番。但今非昔比,她想听一听李初对她的安排。于是道,“夫君计出万全,不知对我这把好刀有什么安排?”
“胡说什么?”李初语气里带了责备,不愿听到她这般形容自己,挑眉看着她道,“你肯听我的?”
“当然!”沈玄度痛快道,“但听夫君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