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风依言敲了敲门进去,沈玄度裹着火狐披风坐在床上,抬头见是他心里缓和下来。巡风试探的问:“主子,轻舟和玄甄让厨房准备了吃的,我去……”
“他走了吗?”沈玄度突然问,又自言自语般,“这次真的伤了他的心了……”
巡风点点头,看着沈玄度难受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道:“主子,我从没见李初哥那么难过。他说,无论有什么苦衷,他不接受,更不原谅……我不理解,为何不能告诉他实情?”
沈玄度抱紧双腿,低声问:“还有别的话吗?”
“没了。”
是啊,他那样骄傲性子,能容忍她一次两次,岂能忍一辈子。更何况,这次她的行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绥宝,对不起……沈玄度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道着歉。她现在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也想不出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如今,皇上派她前往北州,不知道最后这样算不算完成了任务。
于国于家而言,她是否又做到了问心无愧?
不仅如此,沈玄度很清楚的感觉到一种挫败感。还有那种不受掌控,随着洪流翻涌被摁在泥沙里浮不出水面的无力感。她的傲骨和勇气,在得知孟锦姌之死的原因,在韩老和苏德死去之时,逐渐被磨碎了。随着北州冰冷雪原上扬起的一阵寒风,被吹得四零八落。
李初离开了磐安,直接回到了乾京,回到了那个只有他一人的大宅内。董涞见他回来,欢天喜地的跑到跟前儿道:“公子,按您的吩咐,大婚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还有各色物件,都准备的七七八八……”
“不用了。”李初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随后将自己关进屋子里,半月有余未曾露面。
而沈玄度病虽然好了,但整天也没个笑模样。沈洛白着急不已,但沈玄度不肯说,他也只能作罢。
玄英和小蛮是随着那钦的船先到了海天水城,与卫安碰上面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磐安。沈洛白询问两人北州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玄英只说沈玄度杀了觋神后状态不对,至于其他的,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