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钦,找人找几面大锣来,使劲儿敲,敲到他们不吵了为止。”
那钦带着人果真去找了四五面大锣,站在船上咚咚锵锵一阵敲。下面的人被震得捂住耳朵,沈玄度等了片刻后才喊停。
锣声一停,下面有人带头又要吵嚷。沈玄度抬手,锣声又起。如此反复四五次,锣声停止后,便再无人开口说话。
沈玄度高声道:“管事的出来说话,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站在嘎鲁身前的三位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先开口道:“巡抚大人,我乃绸缎店的掌柜,姓牛。这厮在我店里偷了两幅手帕,一个肚兜。”
“想必这手帕和肚兜是珍贵的布料上,由手艺精巧的绣娘刺了稀罕花样,贵重无比喽?”沈玄度不等第二个人开口说话先道。
“是!”年轻掌柜应道,“这人行偷窃之事,按规矩,得砍了双手挖了双眼。”
“我是胭脂铺的,他偷了我家的胭脂!”
“我是瓷器铺的,他偷了我家的茶杯!”
“好,我晓得了。”沈玄度俯身看着下面,见断刃趁乱摸到了嘎鲁身旁,便问道,“嘎鲁,我且问你,他们说的这些,你认吗?”
“我不认!”嘎鲁气愤道,“我没干过,不认!”
“三位掌柜,你们看,他不认。”沈玄度望了望天空,已经快下半夜了吧,“三位掌柜找我,是想?”
“砍了他双手!挖了他双眼!”
“哦?你们属于海天水城,他……”沈玄度指向嘎鲁,“是北州人。而我,是个借路的商乾人。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砍他手挖他眼?”
下面的人一怔,随即又听沈玄度说道:“啧,你们海天水城真是……有独特的风土民情,这么晚了,掌柜的们竟还开门做生意。你说好巧不巧,这个北州人就进了你们的铺子偷东西……”
“巡抚大人何意?”牛掌柜开口,“您不是要包庇他吧?”
“哦?请问牛掌柜,你们可是抓了他现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