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想来想去没个头绪,出了房门去找那钦。那钦正把着船舵调整航向。
“那钦,我想问你个问题。”沈玄度等他停了手才开口道。
那钦脸上堆笑,“沈姑娘尽管问便是。”
“在北州的这段时间,我看很多人对韩鹤飞尊崇不已,想听你讲讲具体的。”
“哎呦,您这可算是问对人了。”那钦脸上显而易见的兴奋起来,“韩老真乃圣人也,要不是韩老,你知道现在北州会是个什么境况吗?”
“什么境况?”沈玄度专注的问道。
“我父亲说,以前的北州是人吃人的!”那钦瞪圆了眼睛道,“那时候年景不好,连牛羊都不怎么下崽儿。春夏还好点儿,到了冬天连牛羊的皮毛都吃光了。但冬天还没过去,没办法了就去抢。抢完了别人的还不够吃怎么办,就开始杀人。本以为杀了人粮食应该就够了,结果还是不够,后来只能吃人。”
“怎么?韩老能给你们变出粮食啊?”沈玄度不解道。
“诶,那怎么可能。”那钦肃然道,“韩老变不出粮食,但他实实在在的教会我们如何在春夏更有效的储备过冬的粮草,还教会了如何组团保护好自家的粮食。解决了吃的问题,韩老还教了我们礼义廉耻,之后还有很多其他的。可以说,韩老让北州变成了是人生活的地方,而不是像野兽一般连同类都撕咬的畜生。”
“韩老了不起。”
“那是自然,我这辈子最想的事情,就是能亲眼见韩老一面。”那钦叹息一声,突然又神往道,“沈姑娘,我若是能见韩老一面,够在北州吹一辈子牛了!”
“你们没人见过韩老?”沈玄度惊讶道,没见过还能这般推崇?
“沈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韩老虽很久没再到北州,但北州被他埋下了很多种子。这些种子生根发芽,长大了就变成了无数个韩老。”那钦喜滋滋道,仿佛自己拿手的好东西终于能分享给他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