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初应了一声,片刻后又对沈玄度道,“我伤的有些重,一时半刻动不了。巡风应该会带人来,你先下去带他们上来好不好?”
“伤了哪里?”沈玄度急道。
“只是力竭。”李初忙道,笑着看她,眼睛眨了眨,示意她凑近些。
等人凑到他跟前,无比认真道:“今今,我爱你。”
沈玄度眼泪成串坠落,用脏污的袖子使劲擦拭,把脸上蹭的乱七八糟。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伸手去握住他的,结果并没有回应。
心脏蔓延起疼痛,她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李初抓住她的时候,她听见呼其图叫嚷着用石头砸了他的腰他的背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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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其图最后跟她怎么说的,对,好像说:“我把他打废了,把他彻底变成个废人,且等着看你会如何?”
而今这般……
她会如何?她会如何?
“乖,别哭了。”李初声音轻柔道,“我们还活着,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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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锦姨!不,不,绥宝!”沈玄度猛地睁开眼睛,入眼是搭了帐幔的床顶。她慌忙闭上眼,耳边有木炭噼啪烧响的声音。身在锦背下,暖融融的,与梦中刺骨的寒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忍不住在被子中缩了缩身体,只道此处才是梦境。
柔软的帕子贴上了额头,轻柔的给她擦拭着冷汗。擦完了又用手背贴了片刻,似是觉得温度适宜,便也没有其他动作。
沈玄度觉得那人起身了片刻,复又坐到了身旁。即使闭着眼睛,亦能感觉那人在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藏在被子里用手指掐着手指,痛意传来,原来不是做梦。
缓缓睁眼,那个满身血污一动不动的人好好的坐在跟前儿。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见她睁眼了轻声问:“渴不渴?”
沈玄度越发觉得是梦境,见他手中拿着水杯,不忍抚他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他将水杯放到一旁,俯身将手臂穿过她脖颈,就这么被半抱着坐起身。又见他在她腰后塞了枕头等物,安置着她倚靠的舒服了,才将水杯递到她嘴边。
沈玄度乖顺的喝了水,几近贪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