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勉强笑了笑,这才稳稳当当站定。
“前辈,多有打扰,在下李初,这是我妹妹。家中有教导,遇不平事定要伸一伸援手。无意间闯进您家中,还望见谅。”李初拱手道。
“哦?”羊倌笑意不明的抬眼看他,“这乱世,家里不教遇事保命快跑,竟要你们拔刀相助?”
“乱世?前辈何出此言?”
“匪寇横行,北州战乱,内外勾结,朝廷放任贪官污吏逍遥自在,不是乱世?”羊倌声音里满是轻蔑和嘲弄。
“若你觉得是乱世,那便去杀匪寇,平战乱,斩贪官污吏……”沈玄度在李初身后说道,虽声音清朗,但莫名的让人有些不舒服。
话还未说完,只听羊倌哈哈大笑道:“小丫头,就这么几句话,我来猜一猜,你爹是做官的?听你的语气,还是个大官。”
沈玄度噤声,喃喃:“这能听出来?”
羊倌没回答她的话,直接问:“白天那三个麻袋里装的确实是女人,你们有家人不见了?”
沈玄度欲说什么,李初握住她手腕,示意她不要再多言语。
羊倌坐下,给自己倒了碗水,道:“哎,可惜啊。人命!在这里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要想救你们的家人,恐怕不是件易事。”
“还请前辈指点一二。”李初拱手,“不瞒前辈,家里丢了母亲和姐姐,若找不回人,没脸回家见父兄。”
羊倌扭头打量李初,再看沈玄度,说道:“你们不怕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叫你狗,又用脚踢你,还抢你的羊,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出出气?”沈玄度探出头,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羊倌眼神乍亮的看她,兴义盎然道:“呦,小姑娘,人不大胆子挺大啊。想激我?”
“大哥定是日日这般受气,不若我们合作一二,端了这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寨子。”沈玄度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整个人走到他面前。
羊倌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道:“这么大的口气!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寨子?”
“管他什么寨子,我看大哥是有本事的。我同兄长身手也不错,咱们合力,该杀的杀了,该毁的毁了。顾虑那么多作甚?”沈玄度状似满不在乎的道。
羊倌微微收敛神色,来回盯了他们片刻,古怪道:“你们不是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