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开始,他的心脏感觉满满的,从未有过的开心和满足。一直兴奋到半夜,突然又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莫不是求而不得做了场梦吧?
今天早上宫门口见,沈玄度躲避他的眼神,是她惯常害羞时的态度,顿觉踏实。
下午知道她跟着裴玄出了宫,以为要空等一场。想着若等不到,他就去寻。如今见沈玄度专门回来,心彻底落了地。
李初心中暗想,沈玄度说什么她要回磐安,而他会留在京城,去他的!只要她对我不是无意,我想要的,凭什么不能要!
吃着东西的沈玄度哪知道身边人看她吃个东西能想那么多,只知道被他盯着瞧着,浑身哪里都不自在。
“今今……”
“你想干嘛?”沈玄度满脸戒备,手指忍不住搓了搓剩下的半块核桃酥。
李初见她如同被猫踩住尾巴的老鼠,收了收眼神,正经道:“今天皇上召刘宣去御书房,顺带着还叫上了我和林霁尘。先是问了些课业,后来就提起了花船案。你今天看了卷宗吧,是不是没什么破绽?”
沈玄度也跟着正色起来,点点头。
“但皇上在大殿上训斥了刑部尚书宋宏,有人私下里议论,皇上是不是想借着花船案有疑的由头不想杀韩鹤飞。”李初继续说道。
“韩鹤飞的罪名是谋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沈玄度惊道,“若是不杀韩鹤飞,以后岂不是会引得其他人也跟着无法无天?”
“这里面有旧情……”李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什么旧情?快说!”沈玄度急道。
李初悠哉的看着她,慢慢的说:“让我说也行,总得给点好处。”
沈玄度想了一下,犹豫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没想好。这样吧,你应我一个事儿,日后我想到了再同你说。”李初见她瞪大眼睛,忙又道,“你放心,事情定是你能做到的。”
沈玄度点了点头,李初便继续说:“你知道的,当年皇上打天下,是从南平边陲小镇一路杀进如今的乾京的。所以,皇上与韩鹤飞是故交。皇上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韩老功不可没。若没有韩老的治世良策,商乾不会有如今的安宁。而且,当年韩老的声望,远在皇上之上。”
“所以,韩鹤飞根本就不会反。”
“对,若是他想做皇帝,当年便可一争高下。咱们当今的圣上,并不是个多疑的人,也根本不惧怕任何传言。”
沈玄度沉默片刻,道:“如果皇上想要救韩鹤飞,唯有帮他洗脱罪名。但用花船案来作为翻案的引子,未免难服众。若此案有问题还能翻上一翻,若没问题呢,岂不是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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