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是吗？他不就是你派来吓唬我的吗？”

“不是，他确实是监督管理局的人。”昆迪长吁一口气道，“那钱是我东拼西凑借出来的，债主是我，和你无关，你放心就是。”

一阵沉默后，他前妻继续大吼道，“我告诉你！这钱就算是你抢来的，我也不会退回去的！这是我应得的，这是我应得的！听明白没有？听明白没有？！”

“我今天被人撞了，还被人无缘无故骂了一顿，他们还想杀我……奥尔瑟雅，我心情不好，能不能别跟我吵了……让我安静一会儿，成吗？”

“你是想让我关心你吗？哈，昆迪·卡特，你还真是可笑。你是不是不明白离婚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连小学都没上过？哈，你心情不好？我心情还不好呢！我告诉你，昆迪·卡特，少派你的人来学校骚扰我！再有下次，我绝饶不了你！还有，剩下的那五十源币，什么时候给我？你可别等着我申请处理庭强制执行！”

昆迪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再等等行吗？等房子卖出去……”

“我等不了！你那房子根本卖不出去！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的！十年了，都快十年了，它不仅没升值，反倒还贬值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的！一个老破小你也买，一个老破小你也买！这都怨你，这都怨你！昆迪·卡特，我告诉你，剩下的五十源币，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给我！这是我应得的赔偿！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我的青春全被你浪费了！你看看人家布拉特，你再看看人家奥多，哪个不比你混得好？我真是眼瞎了才会跟你！当初，有那么多条件好的人我都没选，却偏偏选了你这么个废物！昆迪·卡特，你赔！最晚下周，如果钱再不到位，我就去处理庭申请强制执行！你就等着做老赖吧！你就等着被处分吧！”

电话挂断，昆迪·卡特恼火地嘶吼了一声，然后重重砸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阿德不禁被吓了一跳。

“都该死……都该死……你们都该死……”昆迪用颤抖的声音碎碎念道，“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他的语调变得怪异起来，如同某种动物愤怒的低吼。后来，他的言语又变得含糊不清起来。接着，玻璃杯被某种硬物摩擦的动静响起。阿德听得这个难受，他连忙调低了音量。

然后，有轻微的呻吟声传出，还有水珠滴落在玻璃上的声音传来。阿德根本猜不出来，此刻的昆迪在做什么。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其中还伴随着昆迪·卡特的呢喃。他的声音上下波动的幅度很大，忽高忽低的，而且变得更加含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