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公平?我们本就是外地来的,这些荒地原本都是属于村子的,能允许我们开荒立户,已经很好了。”农妇望着前方的徒弟,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家里还有几口人啊?”叶铭不知从那里拿出一碗符水递给农妇。
农妇有些好奇。“这是啥啊?”
“一些饮品,和棒棒糖不一样,这是甜的。”
“哦!”农妇接了过来,不疑有他的喝了一口,竖了个大拇指。
叶铭笑了笑,那么明媚,那么炽热,以及那么让人看不清笑容之下他的想法。
“家里几口人啊?”
“我和我老爹。”
“那怎么你出来开荒,你爹呢?”
“我爹疯了!”
“怎么就疯了呢?”
“天下间疯的人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多缘由。”
叶铭点了点头,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太阳要下山了。”叶铭朝着远方眺望,看着逐渐下落的太阳,发出呓语。
“明天还会再升起来的。”农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轮渐渐西沉的太阳,落日的余晖如一层薄薄的金纱般轻轻地洒落在她那被岁月和劳作磨砺得黝黑发亮的皮肤上,竟闪烁出一种与她平凡农妇身份极不相称的热情光芒来。
“也未必!”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铭突然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比先前低沉了许多。
“为什么呢?”农妇疑惑地抬起头,目光转向叶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叶铭微微眯起眼睛,迎着夕阳的余辉,缓缓地开口解释道:“谁又能知晓,我们所看到的哪一眼会成为此生最后的一眼?也许就在清晨时分,两人还难舍难分、依依惜别,但到了夜幕降临之际,却已是阴阳两隔,从此永不相见。”
听到这番话,农妇不禁低下头,默默地凝视着手中那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符水沙冰,心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此时,阳光正一点一点地往下坠落,将叶铭的面庞映照得一半明亮,另一半则沉浸在阴影之中。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神秘而古老的雕像。
过了好一会儿,叶铭打破了沉默,问道:“要带我回去见你父亲吗?”他的语气平静如水,听不出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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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丝阳光悄然离去,叶铭那原本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也渐渐地收敛起来,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冷漠神情。
“龙茗萱!”当这个名字从叶铭口中轻轻吐出时。
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带着远古时代先人们祭祀逝去之人时所吟唱的哀歌一般的韵味,悠悠地回荡在空气中。
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人的心头,让人闻之不禁心神摇曳。
农妇闻声猛地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落在叶铭那线条硬朗的侧脸上。
然而,此刻的叶铭已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温和模样,只有那冰冷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看,面具戴久了,都快让我自己忘了,我是什么性子了。”
农妇,不,龙茗萱的身形慢慢蠕动,化作了之前相遇的那般模样。
时间将凡人和修行者划出了天堑。
因此,也许对于平常人是繁衍几辈人的时光,对于修行者而言,似乎只是昨天。
“我的父亲已经废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龙茗萱有些哀伤的问道。
“废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呢。”叶铭冷声又问。
“你当年已经放过了他,为什么如今还要找来?”
“我不是放过他,而是当时我在进阶至尊,不想节外生枝罢了。”叶铭如实说道。
“你已经忍了他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能继续忍下去?”龙茗萱声音悲切。
叶铭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龙茗萱。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了今天,等了多久。”
龙茗萱无法理解叶铭话里的意思,他不明白眼前的叶铭,已经不是之前的叶铭了。
但是她知道,她父亲要死了。
“我可以替他死。”龙茗萱眼中含泪,极为真诚的说道。
“谁说不能说了?”叶铭疑惑道。
龙茗萱顿时噎住,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我都忘了,你是什么性子了,斩草除根才是你啊!”
“不是斩草除根,而是报仇雪恨罢了。”叶铭板着的脸突然笑了笑。
下一秒,一条神龙破开万千云朵,狠狠的砸向叶铭。
“茗萱,快跑!”有男人凄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