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数字我不清楚,但田租为十五税一至三十税一之间,此是高祖所定所为的便是轻徭薄赋,意在减轻百姓的负担,当然还有口算钱,也就是算赋,孩童二十三钱一年,十五岁以上者一百二十钱,而商税则为五税一……”
曹洪说着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对金钱比较敏感的他也发现了这其中的漏洞……
这赋税单独拿出来计算看似都不算多,可结合田中的产出那就不一样了,之前刚刚说过,大汉的粮食每石大约为30-80钱,结合土地产出,尤其是在刘章改良农具与耕种之法以前,田地之中粟米的产量约合每亩三石……
以一家五口计算(两位老人、年轻的夫妇、孩子),每年所需要上缴的口算钱至少需要309钱,这还是老人与孩童只按照23钱来进行计算,那么要足额缴纳口算钱,一家人至少要耕种十亩田地,而这还是只够交税的,换句话说,一个五口之家至少要维持15亩以上的耕地才能勉强过活……
所以有时候甚至不是世家主动去兼并土地,而是百姓根本无法支撑起赋税的开销,不得不卖地求生,尤其是在年景稍差的时候,这种情况也就更加的司空见惯了。
可卖了地之后,次年的产量必然会受到影响,最终便会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也就是现在大汉真正的模样……
说白了,这就是赋税不合理导致了务农者没有盈余,降低了务农者的风险抵抗能力。
但同时朝廷要维系开支又不能随意降低赋税,务农者为了生存只能将耕地出售,自身一点点变成了所谓的隐籍,而世家则兼并了大量的土地,而朝廷的赋税又是以编户为准,世家囤积了粮食,百姓虽然失去了户籍但生存有了基本保障,双方也算是各取所需,但朝廷却在这个过程中损失了大量赋税。
而这……也就促成了另一个恶性循环……
那么将东西都摆上了台面就能发现,世家囤粮,商贾囤财,而百姓失去了自由之身,国家也陷入了持续衰弱的怪圈之中无法自拔。
接连而来的便是民不聊生,不得不揭竿而起,而世家手中有粮,商贾手中有钱财,二者合流,以钱粮收拢百姓,最终推翻了曾经的统治者,并在成功之后形成了新的王朝。
而这样的历史,在这片土地上持续了很久……
讲的直白一些,大汉看似轻徭薄赋,实际上处于社会底层的百姓并不比之前强多少,作为统治者阶层依然没能改变搜刮民脂民膏的本质,但却与世家豪强以及商贾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共同富裕。
而刘章之所以要发展商道,为的就是改变之前的这种模式,让国家不会过度依赖于风险抵抗能力低下的土地经济,转而去在商贸上想办法。
这看似有些不太靠谱,但实际上联系到这个时代的特殊性,至少大汉可以维持一段相当长的经济快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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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内需,改变原有的税收体系,降低百姓的负担,在提高了百姓每年的盈余之时,也能够变相的增强百姓乃至于整个国家的风险抵抗力。
同时百姓手中的盈余也会变相提高商业需求,促进国家的内循环,而商业的繁荣又会影响国家基础建设的进程。
这还只是对内,对外的收益其实更恐怖,在刘章看来,这个时期的大汉,无论是丝绸还是盐、酒、茶等等甚至连工匠制作的各类小东西都是可以进行对外贸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