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汤梦唯在年幼时亦曾跟随王朝聘修习过兵家学说与‘江右王学’,从这个角度而言,王介之和王夫之等人的确算得上是高文龙与汤梦唯夫妇俩的师兄弟。
不过早在好些年前高文龙就已不再与王家有来往,且高文龙在年轻气盛时还做了一件得罪王家与湖广士人的大事,他公开抨击‘江右王学’并非‘心学’正朔,论心学的诸多分支学派,他认为当以江苏的‘泰州王学’为首云云。
虽然武夷先生王朝聘对曾经的弟子高文龙的此番论调一笑置之,但衡州王家子弟们以及在湖广修习江右王学的文人士子何其多也?
又如‘楚中王学’、‘南中王学’更是由湖广发展出去的,这两派的心学弟子与‘江右王学’的心学弟子们皆以各种形势反驳高文龙推‘泰州王学’为首的论调,且在之后已是由辩驳变成了谩骂与排挤。
故而当高文龙在前年、即崇祯十五年中举之后,与他一同中举的王介之、王夫之兄弟俩,以及他们的好友夏如弼、郭凤跹、管嗣裘等诸多湘南名士在武昌府黄鹤楼结成‘须盟大集’之时,高文龙自知不容于众人而孤单地离开了武昌府。
其实高文龙知道自己当初年轻气盛的胡言乱语已造成了极其不利的后果,不过他也没甚好后悔的,他认为只要将来再高中进士,以他的才智何愁不能在朝为官施展抱负?
话虽如此,但沦为阶下囚的陶聪居然还敢冷嘲热讽甚至重提‘须盟大集’,这让高文龙险些便要命人将陶聪给拖出去砍脑壳。
眼见高文龙已是恼羞成怒,汤佳茹忙不迭在旁为夫君陶聪打圆场。
但由于她在当日下午见识过高文龙的军队之强盛,故而她这‘打圆场’更像是在求高文龙饶恕陶聪的无礼无知。
高傲自大的陶聪顿时就怒了,即便汤佳茹是他的夫人,但他怎需一个妇道人家来为他而向那废人高文龙求情?
而且汤佳茹在求情时还下意识地拉住了高文龙的衣袖,这让陶聪更是出离愤怒,他当即质问汤佳茹质为何会站在高文龙身边?两人是何关系?莫非是有甚苟且云云。